這樣一個故事,妥妥的瑪麗蘇小白花劇情。
這天,林采星拍完最後一場戲,捧着花和劇組的夥伴們告别。他的行李已經收好,今晚六點的飛機,回到滬市可以好好休息一周。
臨走前,他和小胖和石頭他們簡單吃了頓飯,并承諾,哪天飛黃騰達,一定請這些朋友去做有台詞的特約演員,身價直漲三倍。
回到滬市,林采星對自己的新家很滿意。這是一間開闊的複式,面積跟其他明星的家無法相比,但比他那時常斷水斷電的老破小,已經強很多。
睡覺前,他躺在床上久久無法阖眼。
他的行李并沒有打開,或者說他已經做好随時離開的準備。
目前,他和周斂的謠言已經無法控制,他在周虹家的所作所為,無疑在給這件事添上一把火。可是他那天實在沒有辦法,林覃業每天都在給他發消息,約他出去見面。
于是他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通過葉尚傑,将和他周斂分手的消息公之于衆。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到。
葉尚傑的消息非常巧合地出現在他的屏幕上。
[葉尚傑: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讓你陪我吃頓飯,順便聊聊給你新的電影資源的事。]
林采星很幹脆:“好,我也有事跟您說。”
撂下電話,林采星仍然沒有困意。他輕輕撫摸着身上的羊毛毯,踏上拖鞋,将房間裡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這間房可真好,雖然已到初冬,裡面卻一點都不冷,可見密封性有多強。等他有錢了,一定要買下一間這樣的房子。
有條件的話,他打算把華蘭的墓地遷回國内,和他媽媽住在一起。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回美國了。華蘭一個人在美國孤零零的,他也放心不下。縱使華蘭做了那麼多錯事,畢竟把他撫養長大。
這個晚上,林采星沒有回到床上睡覺,而是蜷縮在沙發的角落,時不時望着外面的星空。
他最終,還是成為他最讨厭的那種人。
...
葉尚傑約林采星吃飯的地方是位于東方明珠頂樓的法式餐廳,幸虧林采星氣質好,不然憑借他一身破爛衣服,能不能進去都是個未知數。
令林采星意外的是,今天的午餐不光隻有他和葉尚傑,包廂裡還有兩位先生,金發碧眼,典型的歐洲人。
這兩位先生瞧着四十歲左右,挺和善的,看到他一直笑。
葉尚傑向他介紹了兩位先生的名字,悄悄在他耳邊道:“你英文應該不錯,先幫我個忙,陪他們聊聊天,我們的事吃完飯再說。”
林采星今天畢竟有求于葉尚傑,非常好脾氣地點了點頭,開始和兩位外國人聊天。
聽對方的意思應該是來滬市出差,兩天後就回國,打算趁機玩一玩具有當地特色的景點。葉尚傑給了他們一些建議,并打算親自陪他們去。
這頓飯氛圍很不錯,兩個老外幽默随和,加上林采星的英文非常流利,說話也逗樂,對方甚至想約着林采星一起遊玩。
戴着眼鏡的老外叫戴納,他非常喜歡林采星,聽林采星說下午沒安排,極力邀請他共同去靜安寺轉轉。
葉尚傑也跟着一起勸,林采星盛情難卻,一小時後已經和他們來到靜安寺門口。
往裡走的時候,林采星充當講解員,趁兩人不注意,悄悄問葉尚傑:“葉總,他們是你的合作夥伴嗎?”
葉尚傑輕笑道:“嗯。”
林采星沒多問,隻是讪讪提醒:“我回頭想請您幫我個小忙。”
葉尚傑答應得很痛快:“沒問題。”
來到寺廟法物流通處時,戴納非常感興趣,在林采星的介紹下買了幾道寓意好的護身符和一些手串。林采星看了眼價格,默默搖頭。
一個手串188,太貴了。
冤大頭才買。
他剛準備移開視線,突然被一道淺紫色的護身符吸引。
這上面繡着一隻老虎,看上面的字應該是專門為生肖是虎的人祈求平安的。
在平安符的底下,有一行小字。大概是說,如果得到親人誠心禱告與挂念,收到符的人定可以抵禦邪惡,得到庇佑。
林采星抿了抿唇,一狠心買了下來。
葉尚傑看了眼平安符上的圖案,輕聲問:“你屬虎?”
林采星搖頭:“我屬兔。”
葉尚傑立刻明白過來,笑着問:“送給周總的?”
林采星當即一愣,随後灰溜溜地摸了下鼻子,笑着打哈哈:“是啊,不過我應該沒機會送了,我上次跟您說過,我們吵架了。”
葉尚傑挑眉:“還沒和好?”
“嗯。”林采星半假半實道:“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所以我想請您幫我個忙,再有人問我們的事,就和他們說我們分手了。”
葉尚傑皺了皺眉,剛要說話,被戴納打斷。
“據說還需要去開光才靈驗?”
林采星點點頭:“是的,我帶你們去。”
開光的隊伍排得很長,林采星緊緊攥着平安符,不知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買下了它。
開光室内,大家雙目緊閉,都在向神仙訴說着自己的祈求。
林采星雙手合十,滿腦子都是周斂。
他學着網上的方法,不停地在佛祖面前念着周斂的身份證号,希望能靈驗一些。
這平安符他是送不出去了,但既然請到了符,應該還是有作用的。
這輩子是他對不起周斂,唯一能做的,恐怕隻有這些了。
離開靜安寺前,四人站在門口,周圍的保镖分别站在大家四周。
葉尚傑又問:“你這平安符還想不想送給周總?”
林采星笑了下:“不送了。”
戴納望着林采星苦澀的笑容,與葉尚傑好奇對視。
葉尚傑解釋:“他和男朋友吵架了。”
戴納了然一笑,拍了拍林采星的肩膀示意他别傷心。
“或許您可以幫他。”葉尚傑示意林采星将平安符交給自己,随後放到戴納的手中。
林采星茫然道:“這是要?”
戴納笑笑:“收到!謝謝你今天給我們講許多新的知識,我們有時間再聚會。東西就交給我吧。”
說完,戴納和另一位夥伴乘車離開。
見林采星表情有些淩亂,葉尚傑解釋:“他後天回紐約,應該可以交給周總。”
林采星僵硬地問:“什麼?”
葉尚傑:“這兩位是海灣集團的副總。”
林采星望着消失的車影,慌張地往前探了探:“那他們知道我是——”
“知道。”葉尚傑背着手:“不然我為什麼請你陪我們吃飯?”
不是——
林采星神色愕然。
他現在逃難,還來得及嗎?
...
兩天後,海灣集團照例召開本季度項目調研會。海灣集團的重要合作夥伴們,包括商令舟等高層,悉數到場。
調研回來的戴納張着哈欠,當衆走到最前方董事長的位置前,遞給周斂一樣東西。
“那個可愛的男孩子送給你的道歉禮物。”
周斂猛地起身站直,清冷的目光中皆是不解和震驚。
他緩緩接過小巧的平安符,撫摸着上面的老虎刺繡,心墜得像灌了冷鉛,生根似的一動不動。
林采星真是,莫名其妙。
周斂的怪異舉動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大家小心翼翼地交換眼神,好像發現了什麼大事。
隻有商令舟,目光緊緊盯着周斂,神色緊繃。
“他似乎很難過。”戴納補充道,“那天一直耷拉着腦袋。”
“别說了。”
周斂的心被剜得生疼,沉默許久,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我要回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