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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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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事發當天,這位真田老爹情緒激動,痛罵黑田長政這幫孫子在小山評定上跳得最起勁,實際上暗地裡安排家屬偷跑的行為,黑田長政和真田老爹吵得不可開交,正要動武又被真田昌幸的二兒子真田信繁摁在地上摩擦,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赢,還引來無數武将圍觀。趕來勸架的大兒子真田信幸不僅被老爹飛出去的木屐打中了腦袋,還被氣勢洶洶地質問是不是也要像某些狗東西一樣為了跟内府起兵大義滅親燒老婆,搞得這位可憐的大兒子被他嶽父本多忠勝瞪得委屈巴巴不敢吭氣。看着女婿憋淚的眼睛,再看看某個燒妻後像跳梁小醜一樣慷慨陳詞的卑鄙小人,這位忠于德川家康的東國無雙硬是沒能在三軍将士面前說什麼自己女兒不怕犧牲,為了内府可以犧牲女兒這類冠冕堂皇的鬼話。因為連他都對這群無恥之徒感到發自内心的厭惡。

經此一鬧,真田昌幸帶着二兒子信繁以回大阪救家屬為由脫離了隊伍,真田家的長子信幸則随着嶽父本多忠勝繼續留在德川軍中每天和這位可憐的老父親一起為小松的安危擔憂。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場啼笑皆非的鬧劇在輿論上引起了相當可觀的影響。然而……相較于另一件事,這次輿論帶來的影響則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若要高舉豐臣的大旗與家康決戰,那麼豐臣本家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是否能得到豐臣秀吉的繼承人——豐臣秀賴在明面上的支持才是此戰師出有名的關鍵。

秀吉生前的正室北政所夫人通過參與宇喜多秀家的出陣儀式表明了立場。然而,大阪城方面,豐臣秀賴的生母澱姬态度上卻始終暧昧不明。

“澱夫人……若沒有秀賴公出面,那些仍對家康心存幻想的諸位大名是不會清醒的。唯有在我方豎起豐臣的大旗,加藤、細川、福島等受豐臣家恩惠的諸位大名才不會被家康利用。請将豐臣家的大旗賜予我軍!”

“治部少輔你怨恨德川內府的心情雖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但因為私人恩怨而将秀賴公牽扯進來,恐有不妥。”

“讨伐德川并非是為了個人恩怨!請秀賴公明察。”

“要秀賴出面是萬萬不可能的!”

數次請求秀賴與澱姬母子公開表态無果後,三成意識到,這場戰争已經漸漸變成了德川家康和自己的戰争。

回到宅邸的時候,身心俱疲的三成看見一盞微弱的燈火,像是專門為等他回來留下的。他推開拉門,果然看見了還在地圖上琢磨戰局的曹丕。

那人一看他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結果。雖不擅好言安慰,但還是默默地給他遞了杯熱好的葡萄酒。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豐臣家如今的模樣……可令你感到心寒?”

三成的心事向來瞞不過曹丕。他本想說自己是在報太閣舊恩,并不奢望更多,然而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豐臣家,除了外患,還有嚴重的内憂。

昔日,太閣殿下與甯甯夫人與諸位子将同心同德,君臣一心,所有矛盾都能被調和。而今的豐臣家卻早已沒了那種凝聚力。

澱夫人隻想和秀賴公自保,對豐臣家遇到的問題和矛盾視而不見,再也沒人出來主持大局。

“人言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位控制着幼主的澱夫人,既無大秦宣太後的才略,亦無大漢呂太後的手段,更沒有豐臣家主母應有的擔當。這樣一人,卻把控着豐臣家的權柄……着實可笑。”

“曹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種事,我做不到。”

“哼,我可沒那意思。”

自家老父親那手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不是随便誰都能玩的。這位治部大人顯然不合适。

“昔日那隻老猴子為了收服人心,不顧自身安危陪秀家去岡山城,才換來了秀家誠心歸附。而現在這對母子又想你為他們去賣命,又不敢公開支持,既想得到好處又沒有任何擔當,這樣的主君是得不到人心的。就連你這樣忠心耿耿的臣子都會感到心寒,更何況其他人?”

“秀賴公尚且年幼……若是假以時日……”

三成握住酒杯的手攥得更緊了。

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話。

“就算是一顆參天大樹的種子,若是生在錯誤的土壤裡,也會長壞。更何況……他的母親或許從一開始就沒将他們母子當作豐臣的人。”

“你說什麼?!”

三成雖是豐臣家的重臣,然而對于深宮之内那些盤根錯節的利益牽連,他還是遠不及曹丕敏感。

“與秀賴訂親的千姬,既是德川家康的孫女,亦是澱夫人的妹妹阿江夫人的女兒。而你……雖忠于太閣,卻與他們家無親無故。在這位夫人看來,建立在血緣之上的關系或許遠比所謂的忠義更為牢固。她或許還指望着,萬一你輸了,還能憑借這層關系避禍。”

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颛臾,而在蕭牆之内也。

倘若澱夫人不願明确表态,不僅僅是因為擔心秀賴的安全,而是有意為之呢?

僅僅是想到這種可能,三成便不寒而栗。他喝下了杯中的熱酒,久久也未能平複心緒。待酒勁稍微緩過去一些,他起身朝屋外走去,寂寥的身影被月光映得愈發蒼白。

“也罷……倘若此戰真的變成我和家康之間的戰争……不論結果如何,都不牽連豐臣家,也未必是壞事。”

這是曹丕聽過的最可笑的話。

然而……他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你為了豐臣家的天下賭上自己的命,卻說不牽連豐臣家?你在開玩笑嗎?三成……你的命就如此輕賤嗎?”,

“你不會懂。不論是太閣殿下還是豐臣家……他們的興亡都與你無關。但我必須這麼做。”

人在惱怒之時總是會說出違心的話。傷人的話一出口便無法收回。

三成并非沒有在清正和正則身上學會這個道理……與曹丕重逢之後,他發現自己之所以不懂悔改,隻是因為那兩人在自己心中不夠重要。

當他被迫注視那雙閃爍着灼痛的眼睛時,他開始後悔自己剛剛說出的話。

“是啊……豐臣家的興亡與我何幹?如果你輸了,我大不了就是與你同死。”

如果和自己起沖突的人是清正,他會想要立刻遠離。

但面對曹丕時……他竟産生了害怕這個人再次從自己生命裡消失的念頭。

“别說什麼死這類的話……”

三成并沒有掙開眼前那人的手。兩人都知道,距離那個原本既定的終點已經不遠了。

晚風将燭火吹滅之時,他順手關上了書房的紙拉門。

雖然口口聲聲說什麼不在意那個命定的結果……結局可以改變,但若要說完全不在意……就連曹丕自己也做不到。

“你說總大将可不能先亂,現在是誰亂了?”

“明明是某個還沒開始打仗就提打輸的馬鹿先亂了陣腳。”

“子桓。”

“嗯?”

“與你相逢于此世……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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