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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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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直沉寂的秀賴拍案而起,憤怒的聲音裡充滿了顫抖。

“當年究竟是誰洩露了機密?簡直其心可誅!”

望着秀賴蒼白的面孔,伊達政宗笑得咧開了嘴。

“秀賴公,事到如今就别賊喊捉賊了。當年将那張海圖送給我的人,不正是你們的心腹——有樂齋大人嗎?”

“簡直是一派胡言!”

一直站在秀賴身側的織田有樂立刻反駁,語氣中帶着幾分倉皇:“叛臣伊達政宗不過是想挑撥離間,妄圖污蔑本家!那張海圖定是他不知用了什麼卑劣手段偷去的!”

“偷?”

政宗冷哼一聲,帶着幾分譏諷:“有樂齋大人,我一個要被處斬的家夥,與你何冤何仇,要拿出這種東西栽贓你?再說……攝津向本家請示隐岐島海戰之事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在場。一件我甚至不知道存在的東西,你讓我怎麼偷?”

眼看兩人僵持不下,秀家并沒有立刻做出判斷,他走向織田有樂,平靜地問道:“有樂齋大人……那天看過海圖的人還有誰?”

“除了我,就是大野修理,大藏卿局,澱殿和秀賴公……備前宰相,你不要相信這個叛臣的話,我對秀賴公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織田有樂反複重複着自己對豐臣家的忠心,然而這幅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卻被秀家盡收眼底。

“如果伊達政宗在撒謊,那請你告訴我……這張海圖如何從本家之手流出,又落到英吉利人手中?”

有樂齋被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冒不出一句話,光溜的額頭已經滲滿冷汗。

“既然攝津的隐岐島海戰計劃,當年隻告知了秀賴公與少數幾位親信,那天還能有誰洩露了消息?”

“我、我怎麼知道呢……”

伊達政宗用獨眼玩味地欣賞着狗洞齋狼狽的表情,火上澆油地問道:“大人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真是令人寒心啊,每年給您進貢這麼多金銀珠寶,到頭來你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這怎麼公平呢?”

“什麼金銀珠寶?”

“備前宰相不知道麼?我每年進獻給豐臣家的貢品,有一半都進了織田大人的腰包。人家織田大人畢竟是澱殿的親戚,信長公的弟弟,我這個奧羽鄉下來的小小的外戚也就不敢多說什麼,但現在嘛……反正都要沒命了,也沒什麼不敢說的。備前宰相既然抄了我的家,想必也看過伊達家的賬本吧?隻要把我們進貢給豐臣家的賬目和豐臣家實際收到的對比一下就能知道,這家夥貪了多少。”

伊達政宗此話一出,不僅是圍觀群衆,連同秀賴和澱殿也露出了極其難看的表情。

“這是真的嗎?叔父大人……你不僅勾結外夷戕害忠良,還貪贓枉法……”

織田有樂望着遠處的澱殿和秀賴等人,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本家抛棄後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他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慌不擇路地說道:“勾結外夷的人不是我,是小西攝津守啊!小西攝津守與切支丹的教皇一直有書信往來,他早就和西班牙、葡萄牙勾結,發動隐岐島海戰根本不是為了本家!”

有樂齋狗急跳牆的說辭掀起了一片嘩然,沒人注意到,剛剛一直在旁觀的秀家眼神忽然變得陰狠。就在這時,一個悲憤的聲音從堺港的方向傳來。

“織田大人,你以為……隻要死去的人無法為自己辯駁,就可以随意颠倒黑白,将髒水潑到他的墳墓上嗎?”

來者是高山右近。他大步走向了木橋,手中拿着一封用葡萄牙語書寫的信。

“昔日,大阪秋之陣結束後,吾友回到了九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一部分南蠻人借着傳教和經商的名義行不法貿易之事。由于手段強硬,一時間引起了不少傳教士的不滿,譴責他背叛了信仰……你說行長他和教皇有書信往來,沒錯,那時吾友确實寫了一封态度強硬的信,告訴教皇自己不反對信仰自由,但絕不會在領内縱容人口貿易或分裂領内的行徑。這是那次風波後教皇給他的回信,表達了支持公平貿易的立場。這就是你說的勾結嗎?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要用逝去的人來為你擋刀?把他害死還不夠……甚至在他死後還要繼續污蔑他的名聲……?!其心可誅!”

右近義憤填膺的話語讓人群再度陷入激憤之中。在一片對有樂齋的聲讨中,秀家鎮定的質問顯得極其克制。

“事到如今,您還有什麼解釋嗎?”

面對鋪天蓋地的證據,有樂齋癱坐在地,雙手顫抖。他死死盯着地面,嘴裡喃喃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管是隐岐島海戰還是扳倒石田右府,這些都不是我一人的想法啊!”

“奉誰的命?”

有樂齋猛然擡起頭,臉上的肌肉因為恐懼而扭曲。他望着秀家的臉,像是雜耍團裡被困住的猴子,牙關打顫,語無倫次地嘟囔道:“這……還……還能有誰?”

秀家的目光一動不動,似笑非笑的模樣令人捉摸不透。他俯下身,低聲逼問道:“那你倒是說……還能有誰?”

“當然是……是……”

有樂齋拼命咽下一口唾沫,眼神慌亂地掃向遠處。那目光最後定格在澱殿和秀賴身上。澱殿的臉色如死灰一般,緊緊抓着秀賴的手腕,手指發白,而秀賴則瑟瑟發抖,嘴唇發青,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望着這對已然将自己當成棄子的母子,有樂齋似是心一橫,眼神中湧現出一種絕望的癫狂。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要用嘶吼來掩蓋心中的恐懼。

“備前宰相,你心裡難道還不清楚嗎?能指使我的……還能有誰?當然是身為天下人的……“

他的話音未落,冰冷的刀刃将他剩下的話生生卡在了喉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樂齋驚愕地捂住自己的脖頸,鮮血從他的手指間噴湧而出。在他的世界陷入黑暗前,最後映入眼中的是秀家鬼魅般的眼睛。

那把鑲金的太刀已然出鞘。

有樂齋的頭顱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滾落在地,重重掉進了堺的護城河中,濺起了一片血水。而他的無頭軀幹緩緩倒下,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征兆。

等到衆人回過神,秀家的太刀已經歸鞘。他渾身沾滿鮮血,卻依然保持着一貫的從容,仿佛那些血污隻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在隐岐島海戰勾結英吉利,戕害忠良的叛臣織田有樂已死。”

他的目光掃過衆人,聲音低沉而平靜。随後,他緩緩轉身,踏着滿地的血迹走向秀賴。

他剛剛才當衆殺死了信長公的弟弟,澱殿的親戚。

但沒有一人敢指出這點,更沒有一人敢開口問罪。

秀家在秀賴面前站定,微微俯身行禮。一時間,橋下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誰都不敢發出聲響,隻有護城河中染血的漣漪微微擴散。。

“秀賴公,讓您受驚了。接下來,我會繼續審助左的案子。”

秀賴僵硬地站在原地,望着秀家那雙剛剛斬過人的手,他的嘴唇顫動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手指死死抓着澱殿的衣袖,像是瀕死的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一切……就交給秀家哥哥處置。”

他低下頭,不敢看秀家的眼睛,隻是麻木地點了點頭,聲音如同破碎的風中殘葉一般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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