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小寶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最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别說你還真别說。如果這次咱們在副本裡能待上兩天的話……那出去之後咱們就算是已經工作了十五天了,再過半個月就到發工資的時候了。不過我入職特遣隊那天中央塔已經給提前發了半個月的工資,等月末就隻能得到剩下的另一半工資……不過就半個月的工資也已經足夠多了。”
周雲生仔細一算時間,還真是剩半個月:“不是,怎麼才隻過了半個月啊?我還以為我這麼累死累活的終于要挺過第一個月了呢。”
駱小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上班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你不知道嗎?而且咱們看似在副本裡待上三四天,其實出去一看原來才過了一天不到。我就說發明副本的人一定是個萬惡的剝削人民的資本家,這麼能壓榨人的辦法都被他找到了,真是土地主聽了都上吊,黑心老闆聽了都落淚。”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醫院外面。
他們在執法者那裡問清楚了老大爺住的具體病房,再加上手裡有證件,所以小護士很快就把他們帶到了病房外面。
等小護士離開之後,他們才透過門上面的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
這是個單人病房,門内隐約能看見一個老頭半靠在床上,床邊還站着兩個人。老頭的頭上包着好幾層厚厚的繃帶,看樣子似乎傷的不輕。
駱小寶招呼了李澈一聲,然後就裝模作樣的敲了敲門。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聲渾濁的聲音:“進來吧。”
駱小寶打頭,周雲生在中間,三個人魚貫進去了。
等走到病房裡面,周雲生三人才看清這裡是個什麼情形。
那個聲稱自己被撞的老大爺躺在病床上,周圍站着的應該是他的女兒和兒子。
那個女兒年紀不算大,身上穿的很普通,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模樣。那個兒子看起來應該已經三十多了,應該是已經結了婚,他的左手無名指帶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男人的模樣倒是不錯,身上穿的衣服也顯得很貴氣,和床上躺着的老人以及那個女孩身上的普通打扮完全不同。
駱小寶他們進來之前這一家人正在說話,一見他們進來了,就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
駱小寶也沒多想,例行公事一樣出示了一下他們的身份卡和審查令,然後和床上的老人說:“你好,我們有幾件關于樓麗麗案件的問題想問你。”
那老人一聽臉色就不太好,敷衍的說:“我事兒挺多的,沒有多少空閑時間。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
本來駱小寶就看不慣這個老頭,一聽這老頭說話的語氣這麼沖,于是當即臉色就不太好了。
周雲生見情況不對,生怕駱小寶再跟人吵起來耽誤了正事兒,于是立刻上前擋在兩個人中間,先笑眯眯的說:“放心吧大爺,我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說着還暗暗捏了捏駱小寶的胳膊,示意他在關鍵時刻一定要克制住自己。
駱小寶這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算是勉強認同了周雲生的話。
那老大爺的神情依舊不太好,語氣也隻是稍微緩和了一點:“問吧。”
周雲生正色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們來就是想問問,當時你和樓麗麗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提到樓麗麗這三個字,那老頭子剛剛恢複了一點的臉色立刻又控制不住的變得差了,他冷哼一聲,無比刻薄的說:“還能是什麼情況?她開車撞了我。這一下子可把我撞的不輕啊,我這把老骨頭都差點給撞散架了。我告訴你們,要是她不賠我全部的醫藥費外加精神損失費,那她從今往後就别想再過好日子了!”
說着那老頭還在嘟嘟囔囔,又說什麼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遭此無妄之災之類的話。
駱小寶在一邊聽的那是怒從心起,要不是周雲生在一邊偷偷拉着他,駱小寶現在就能沖上去給那老頭一下子了。
這個老頭名叫張立民,今年已經一百二十多了,站在他身邊的就是他的兒子張子源和女兒張子梅。
據他的話來說,案發的那天晚上他正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結果迎面碰上了樓麗麗。他們走的路是一條小路,根本不分什麼人行道和斑馬線,一般都是哪邊近就走哪邊。
那天他走在路上的時候,周圍還沒有别的人,他老遠就看見樓麗麗晃晃悠悠的騎着一輛自行車過來,本來那路就窄,稍微一不注意就會碰到。所以張立民還往旁邊挪了挪,誰知道樓麗麗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忽然一扭車把,張立民年齡大了反應不過來,一下子就被車撞到了,倒下去的時候腦袋正好磕在路邊的石頭上,這一下就給他磕的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
張立民說這些話的時候倒是信誓旦旦,就像是真事兒一樣,但傳到駱小寶耳朵裡面就自動全過濾成了屁話,他冷笑一聲,說道:“那你怎麼證明不是你自己碰瓷呢?”
那老頭一聽也來了怒氣,語氣不善道:“哼,那你們也證明不了不是樓麗麗撞得我啊!我告訴你們,别以為我不知道現在證據都對我有利,你們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出來别的。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吧,不從樓麗麗那裡得到一大筆賠償金我是不會罷休的!她姓樓的以後就别想過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