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輕舟把紙拿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句“恭喜你們完成了任務,獎勵在鉛筆盒的另一側哦~”
這個鉛筆盒是雙開面的,這一側可以打開,另一側同樣可以打開。于是關輕舟就打開了另一側,發現裡面隻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和剛剛一模一樣的上發條的配件。
剛剛那個配件還在關輕舟手裡,她疑惑的拿了出來和眼前這個新得到的配件對比了一下,兩個配件不管是大小顔色還是形狀都确實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一模一樣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給他們兩個呢?
周雲生奇道:“這東西還‘買一贈一’啊?”
關輕舟說:“但是這沒什麼意義啊,這種配件隻需要一個就足夠了,再來一個也沒什麼用。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再給咱們一個一模一樣的呢?”
關輕舟和周雲生都很疑惑,他們知道副本不會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給這個配件一定是為了給他們提供某些線索。可副本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關輕舟說:“想要搞明白這個的話,我覺得咱們還是得再仔細檢查一下那個鐘表才行。”
周雲生也是這麼想的,于是三個人再次來到挂鐘前面。
周雲生剛剛把挂鐘從牆上摘下來之後就沒再放回去,現在正放在桌子上。周雲生瞥了一眼時間,一下子就愣住了。
表上顯示現在的時間是四點零三分,可是周雲生還記得他們剛進來的時候,自己扶正這個鐘表時看了一眼時間,是四點鐘。而後來他們得到了上發條的配件,那個時候周雲生看的時間是四點二十八,所以現在不可能是四點零三分……除非是……
除非是他們又進入了循環!
關輕舟雖然沒留意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是幾點,但是第一次給鐘表上發條的時候她看見了時間,所以當下也立即反應過來這個時間不對勁。
她和周雲生對視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不太好了:“咱們這是又進入了一個循環……是嗎?”
周雲生有些頭疼的點點頭:“這應該是個‘時間循環’,咱們會一直重複這個時間段。”
關輕舟若有所思的說:“那咱們會重複這個時間段内的事情嗎?如果會重複的話,那豈不是咱們現在對接下來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了?這好像就失去了意義吧?又吓不着咱們又傷不了咱們的,而且也得不到其他線索了——除非是第一遍咱們遺漏掉了什麼東西,不過我覺得也不是什麼關鍵性的東西了,畢竟咱們已經裡裡外外徹徹底底的把這裡搜了一遍,有東西早就發現了,不會留到現在。咱們豈不是要被一直困在這裡了?”
周雲生也十分頭疼,上一張照片他們經曆的“航線循環”雖然看起來難以離開,但是實際操作還算是簡單,隻是需要從航線裡面離開就可以了。但是這次的循環顯然比上次困難多了,因為這次循環的是時間。
“時間”和“航線”根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時間看不見摸不着,讓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确确實實是每分每秒都在流逝。
航線起碼是切實存在的,算是一個“物質”,想離開就可以離開。但時間是個比較抽象的概念,他們怎麼可能跳出時間呢?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如果像是關輕舟說的那樣,他們在這段時間裡面經曆的事情全部一樣,那就不會找到更多的線索,這就讓他們出去的難度更上一層樓。
就在周雲生愁眉不展的時候,李澈出了聲:“鐘表上有東西。”
正萎靡不振的關輕舟和周雲生一聽,立刻一起擡頭看向李澈,就見李澈從那個鐘表背後撕下來粘在上面的紙條。
周雲生迫不及待地接過來看了一眼,原來又來新的“任務”了——
“嘻嘻,恭喜你第三次找到我啦,請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幫我把衣櫃裡面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放到冰箱裡吧,做完之後會給你們一份終極大獎哦~”
看到這個紙條,周雲生說不上來是松了口氣還是更焦慮了一點。
既然有不同内容的紙條出現,那就說明隻是鐘表上的時間在一直循環,而在這個“循環”的時間段内他們經曆的事情不一樣。也就是說他們會得到之前沒有得到過的線索,有新的線索出現就意味着他們或許能從中找到出去的辦法,從照片裡面順利離開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與此同時,他們就要再次面臨未知的東西了,而且這個“最後一個請求”總讓人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看樣子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等着他們。
關輕舟看了之後倒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顯然覺得這是個好征兆,兩個人按照紙條上面的提示來到了衣櫃前面,周雲生正要伸手拉開衣櫃的門,他身後的關輕舟忽然擡手拉住了他:“等等!”
周雲生一頓,回頭看關輕舟,卻見關輕舟沒看自己,而是一直盯着地面:“你看地下。”
周雲生順着關輕舟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靠近衣櫃的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漫延出來了一灘淡紅色的血水,但剛剛他們檢查的時候這裡還什麼都沒有。
從櫃子裡流出來的這血水的顔色不太對勁,因為正常的血水都是暗紅色,而且也不至于這些“稀”,這血水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稀釋了一樣。
周雲生“啧”了一聲,已經猜到了什麼:“現在咱們找到了一條腿、一條胳膊、一個手掌、一根手指和一個腦袋,我猜剩下的部分應該就放在衣櫃裡面了。”
關輕舟問:“可是這隻是那個小女孩爸爸的屍體,她媽媽的呢?”
周雲生搖搖頭:“目前還沒發現和她媽媽有關的東西,會不會是被她藏在房間外面的某個地方了?”
關輕舟就歎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這孩子雖然殺了她父母,但是挺可憐的,出生在這種家庭裡,就算是真的有了好前途也會一輩子被不幸的童年拖累。——我前幾天還看見一個某地的狀元自殺的新聞呢,據說是他爸爸媽媽對他的管控太嚴苛了,嚴格到了變态的那種地步,最後得了抑郁,家裡人還不信,覺得是他編出來的。結果呢,他成績一出來,立刻就跳樓了。他爸媽還歡天喜地的想擺席面請親戚來吃飯,誰知道一回家就隻能看見那孩子的屍體……他媽都哭昏厥了,可是這有什麼用?孩子還好好的時候不知道尊重孩子,現在出事了,再怎麼哭也哭不回來孩子的性命了。”
周雲生也覺得很可惜,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倒黴,有些孩子被迫承受父母的高期待,但他們父母本身也并不是多麼優秀顯著的人物,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卻總是想讓孩子做到,但以自己的本事又無法給孩子提供更好的資源,這就造成了兩方對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