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感灌滿整個口腔。
男生感激地說:“謝謝謝謝,同學你是哪個大學的,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改天可以一起過來吃燒烤。”
林瑜:“……”
一旁有人插嘴:“你好,我們下學期高三,你想追我們同學可以等一年後再來。”
男生瞳孔震驚。
不怪他,實在是現在年輕人的年齡是一大謎團,他單看林瑜确實年紀不大,但旁邊的同學有的打扮潮流,又化了點妝,整體拔高了年齡層次,導緻他判斷出現了誤差。
他萬萬沒想到找半天找了一群高中生,又對林瑜說了幾句對不起對不起,忙不疊地回到自己那桌上去了。
林瑜順着男生離開的背影看過去,才發現男生是從封澤那一桌過來的。
那個男生面紅耳赤地一回去,其他人就開始起哄,男生連連擺手解釋了句什麼,那幾個人一下子沉默了。
封澤好像并沒有沒參與他們的遊戲,他是裡面唯一一個身前沒放酒杯的人。
聽他們的話,封澤才像是提起了些興緻,朝林瑜的方向看過來。
下一瞬,林瑜險險擦過他目光,蓦地偏過頭去。
她不想讓封澤發現自己,來嘉城之前,她其實做好了和封澤可能遇見的設想,可真到了這一刻,林瑜還是退縮了。
她的出現,大概會讓封澤感到不悅。
“林瑜,你上臉啦!”同學驚呼。
她第一次喝酒,沒覺得醉和暈,同學一提醒她才注意到臉确實發燙了。
“沒事。”她沒在意,起身去洗手間漱了漱口。
回來的時候,林瑜還特意洗了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奇怪的是,一種不适感卻越來越強烈,她坐在椅子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腦袋開始發熱、發暈,耳邊的吵嚷離她越來越遠,心跳的聲音震耳欲聾,她扶着額頭強撐了一會兒,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林瑜,你脖子怎麼長紅疹子了?你沒事吧?”
“應該沒事,不然我先回酒店吧,你們繼續吃。”林瑜有氣無力地開口。
衆人的擔憂更甚,平時從來不喊累的林瑜突然要求休息,那就是大大的不對勁了。
“不吃了不吃了,我去結賬,咱們一起回去。”
坐林瑜旁邊的兩個同學扶她,林瑜輕聲說:“沒關系,我還好,可以自己走的。”
但起身的那一刻,所有的血液都開始一股腦往腦袋上湧,一瞬間,林瑜大腦空白,四肢都在發軟,她強撐着桌面拿起包,雙腿都在隐隐發抖。
沒留神,腿上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她摔在地上的時候意識還沒消失。
暈暈乎乎地感覺到同學們都驚恐地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要扶她,店裡更吵了,好像驚動了不少人。
再後來,混亂中,她聽到她同學詫異地問:“你、你是誰啊?”
她被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抱起來,整個人置身在一片清涼的懷抱中。
“她哥。”
封澤聲音很冷,比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要冷。
林瑜形容不上那種感覺,封澤的聲音是海洋裡的枯木,她在痛苦的浮沉中終于抱住的一截枯木,是一株絕對的救命稻草,她當時其實沒意識到那是封澤,她隻是對那道聲音抱有絕對的信任。
所以她不自覺地抓住男人的胳膊,被封澤帶到醫院。
她全程都沒有徹底地昏過去,隻是渾身沒勁兒,胃裡翻江倒海地惡心,眼皮都睜不開。
封澤打開車門給她解安全帶,把她帶下車的時候,林瑜積累已久的不适到達頂峰,一個反胃,終于吐到了封澤身上。
封澤:“…… ”
後面就真暈了。
林瑜再睜開眼的時候身處病房,其中幾個同學不放心,坐着封澤的車一道過來的。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吓死我們了!”同學見林瑜醒了,給林瑜倒水,“怎麼會酒精過敏呢!”
林瑜道:“酒精過敏?”
“是啊,醫生診斷就是嚴重的酒精過敏,你再多喝半杯酒就真的性命堪憂了。”同學至今心有餘悸,“還好這次咱們都在,早發現也好,至少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危險狀況了。”
林瑜坐起來,從小到大她就沒對什麼東西過敏過,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正說着,病房門被人推開。
封澤走進來。
他換了身衣服。
同學幾個連忙和他打招呼:“哥哥好。”
林瑜偏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