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讓：【你們人呢？怎麼又不見了？】

周知讓：【不是說好的晚上一起看電影的？？？@全體成員】

準備了一桌的薯片小龍蝦果酒，結果到點了群裡一個人都沒出來冒泡，周知讓在群裡怒吼了幾聲。

沒等到人回應，門外鈴聲響了下。

他又發了幾個炸彈的表情包過去，起身去開門。

“誰——”

這聲“誰啊”終究是沒說出口，和外面的人對視了兩三秒，周知讓自覺回到客廳把東西重新收拾好放進了冰箱。

“不是說看電影？”裴亦舟繞開玄關處堆着的球走進來，後面還跟着一貓一狗，“收起來幹嗎？”

周知讓為自己的辛苦準備默哀了下，然後扭頭惡狠狠地盯着人道：“那你摸着良心說說，你是來找我看電影的嗎？”

當然不是。

看着程漾回家之後，他在樓下站了會兒，等她房間裡的燈熄了，才從小區出來。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洗澡睡覺，但是走了幾步路就發現今晚應該是睡不着了，索性一個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于是就來到了周知讓家。

不過這樣直接把理由說出來似乎有點傷人心，裴亦舟平靜地開了瓶礦泉水，然後淡淡問：“怎麼不是？”

周知讓遞了一個“你當我傻呢”的眼神過去，指了下自己的臉。還沒說出口，瞬間想起什麼，他又炸開了鍋：“你不會一路上都這樣過來的吧？”

“昂，怎麼了？”

周知讓沒臉看了：“你先去裡面照一下鏡子。”

裴亦舟邁步轉進了洗漱間，正對着幹淨明亮的半身鏡，一眼瞧見自己左臉上明晃晃的口紅印。

程漾走的時候親得太用力，橘紅色的鏡面唇釉就這樣留了下來。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在他雙手撐在台沿上，低頭笑了下時，程漾正巧給他發了消息過來。

。：【你回家了麼？】

。：【今天塗的這支唇釉好像有點沾杯】

裴亦舟明知故問：【什麼意思？】

程漾躲在被子裡，現在已經卸了妝，但被他這麼一反問，還是下意識地摸了下嘴唇，臉頰有點燙地回複。

。：【就是可能會留下印記】

。：【我走之前不是……親了你一下嘛】

空調溫度不低，發完了還是覺得有點熱，程漾索性把雙手都從被子裡伸出來。

幾秒後，裴亦舟回了她一個字。

Orbit：【噢】

在程漾思考“噢”是指有還是沒有時，手機又叮的響了一下。

裴亦舟給她發了張照片。

她沒想點開來着，但是一誤觸就放大了。

那張側臉上的口紅印就這樣展示在她眼前。

Orbit：【你是說這個？】

文字轉化成語音似的，程漾在床上卷着被子打了個滾，心裡叽裡咕噜尖叫了一會兒，才紅着臉敲過去一串字。

。：【你明明知道怎麼還不擦掉？！】

大概能夠猜想到她那邊是什麼樣的狀況，裴亦舟也有點耳熱，再聊下去可能要出點别的事了。

他把手機擱一邊，開水龍頭捧水洗了把臉。

直到印記沒了，才給那邊焦急等待的人報備：【洗了】

說是這麼說，但看到這條消息後，程漾發現自己私心還是想讓他再留一會兒。

不過這樣要求别人總不太好，于是她兜兜繞繞也回複了一個字。

。：【哦】

交代完畢，程漾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幾分鐘，屏幕又亮了起來。

Orbit：【下次換個地方】

-

從洗漱間出來，周知讓看着他啧了好幾聲。

裴亦舟雖然挺喜歡和程漾說一些話，但覺得這種事還是挺私密的，所以對着周知讓也不會随便亂講，熟練地轉移話題：“去打場球？”

二十出頭正是一身勁沒地使的年齡，兩個人換了身球服就出門去了附近的網球館。

場館二十四小時營業，選了場地後直接開始對打。

被迫跟着來的千歲和昭昭就在一邊幫忙撿球。

周知讓是閑不住的，就算打球也要聊天。

“上次玩的那遊戲，玩法挺新的，就是戰鬥系統和武器有點拉，還有界面UI設計醜的我都不想點開。”

裴亦舟回扣了一個球，想了下，回應：“他們核心賣點就是創新，市場上同質化的太多，靠這一點就可以吸引大批玩家，其他的開服之後慢慢完善，也不是問題。”

“也是。”周知讓一走神，差點沒接住：“诶，那個時序之前好像也是他們那的創始成員之一，不過怎麼跳槽來了我們公司？雖然我們這兒待遇也不錯，不過普通程序員打工人和創始人比差别還是有點大的吧？”

做遊戲開發的幾乎沒有人不想自己搞一款原創爆火遊戲。時序這樣的hr也正是看中了他的過往經驗才忙不疊地把人招進來。

因為程漾，裴亦舟也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沒背後說人閑話的癖好，于是随便挑了兩個大衆的理由——團隊理念不合，隊友性格不合應付過去。

個把小時很快過去，兩個人在休息椅上開礦泉水喝，歇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