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的驚呼也已經有種很遠很遠的感覺,蕭雅舒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下墜,直到落入一個溫暖有力地懷抱,這懷抱很舒服,還有這淡淡地藥草香。
蕭雅舒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從懷抱裡擡起頭看向借住自己的人。
這個人正在微笑地看着她,他就像谪仙一樣,溫柔又好看,一手撐着傘,一手接住她。她想張口問些什麼,卻發現仙人退後一步,讓另外一個女子攬住了她。仙人用好聽地聲音對她說,“睡吧,睡醒就好了。”
蕭雅舒迷迷糊糊,竟然真得睡了過去。
看見她昏睡在秀秀的懷裡,杜晚景收了傘,目送她們走進客棧,然後擡頭,看向了一旁打開的窗戶。
沈秋冷剛剛目睹了一切,此時正撐着腦袋在窗邊吃着果幹。她将吃完剩下的果桃核朝杜晚景丢去,然後轉身将窗戶關上。
杜晚景接住沈秋冷丢下來的果核,笑了笑,也走進了客棧,直接奔向沈秋冷所在的雅間。
屋内的暖爐好像比他出去前又增加了一個,熏香也換上了沈秋冷平時愛用的。地面額外叫小二鋪了幾層絨毛毯子,沈秋冷坐在軟席上,沒穿鞋踩在毯子上,白色的絨毛包裹着她的腳。
杜晚景走了過去,将剛才沈秋冷丢給他的果核放在了桌子上。沈秋冷斜眼看了看這個果核,撇撇嘴,沒有開口說話。
杜晚景坐到了沈秋冷的身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又将沈秋冷的茶杯滿上。
“秋兒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沈秋冷沒理,隻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又用下巴示意杜晚景給她再拿一個果幹。
杜晚景倒也不惱,将果盤整個都端了過來,撚起一個喂到沈秋冷嘴邊。他家公主吃醋就是這般,杜晚景隻是覺得可愛,這麼多天也隻有反複提起蕭雅舒的事情才能讓沈秋冷回到像以前一樣,跟他撒撒嬌,多耍耍小性子。杜晚景知道前一陣子發生的事情能改變沈秋冷太多,她本就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隻是以前不願意去争權,去勾心鬥角,況且有他們的保護也不需要她思考太多。
可那段時間,隻有沈秋冷一個人面對将死的棋局。
杜晚景一想到這又不禁心疼起來,剛好沈秋冷向前吃他喂的果幹,柔軟的唇瓣觸摸到杜晚景的手指,他一個沒忍住,将人摟進懷裡。
沈秋冷有些猝不及防,掙脫了一下也沒掙脫開,就順力倒在他的懷裡,軟軟地哼了一聲。
“秋兒...”杜晚景柔聲喚道,“一會兒想吃些什麼。”
“不想吃什麼,都吃飽了。”沈秋冷悶在杜晚景的懷裡出聲,“不喜歡這裡的廚子,沒有公主府的菜好吃。”
她輕輕嗅了一口,滿鼻腔的草藥味混雜着淡淡地檀木香味,甚是好聞。
沈秋冷休息了片刻,推開杜晚景,“蕭雅舒怎麼樣了?”
杜晚景一邊整理着沈秋冷額前散落的碎發,一邊回答着他的問題,“不怎麼樣。感覺受了風寒,秀秀請了醫師去看了,估計要很晚才能醒過來。”
沈秋冷又撚了個果幹吃。
杜晚景剛好将沈秋冷的一縷碎發挽到耳後,就看到她的動作,“不是說飽了嘛?”,杜晚景捏了捏沈秋冷的耳垂。
沈秋冷歪歪腦袋,鼓着腮幫子繼續吃着她愛的果幹,沒接杜晚景的話。“我那三皇兄倒也是心狠,自家的王妃病成這個樣子,他還把人趕出來,自己繼續待在郡主府裡逍遙快活。”
“估計他是今天都不想回自己的王府了。剛才秀秀說,蕭雅舒正要進去的時候,郡主府的後門有人送信走了。”杜晚景看到蕭雅舒進郡主府後,就一直在對面街上的茶鋪裡候着她出來。秀秀倒是從醉仙閣就一直陪着蕭雅舒到了郡主府,然後就遠遠站在一旁觀察着郡主府和蕭雅舒的一舉一動。
聽到有人送信,沈秋冷猜了猜,“估計是樓妙給她真正心上人通風報信。總不能是幫沈睿初給德妃送信吧。”
杜晚景搖搖頭,“第二種,人是拿了沈睿初的玉佩奔着皇宮去的。”
“啧,”沈秋冷毫不客氣地笑了,“三皇兄多大的人了,怎麼還一有事就要去找娘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宮裡的因素确實變化性太大。沈秋冷也差人去了楚貴妃那裡,要的就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知道。
雅間内的燭火搖曳,夜幕還沒降臨,今天還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