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沈睿初進了靜宜堂,身後跟着的嶺風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嶺風想要拔刀,被侍衛搶了先機按着刀出不了鞘。沈睿初看着這一舉動,挑眉對着正坐在大殿中間悠閑喝茶的沈秋冷厲聲道,“若不是父皇托人來,傳話說讓本王同你一起入宮,你真當本王願意來你這公主府?”
“皇兄這話什麼意思?說得就好像是昭樂上杆子求着皇兄您來我這公主府,多乞求皇兄的大駕光臨。”沈秋冷也不惱,一雙鳳眼含着笑,“公主府的大殿從不允許有人帶刀入内,這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立下的時候就說了,連皇兄也不例外。怎麼,許久沒來,皇兄莫不是忘了?”沈秋冷的語氣很溫和,卻帶着極大的壓迫感。
“你!”沈睿初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額頭上的青筋若隐若現,已然有些壓不住怒火,“昭樂,你自己現在什麼情況還搞不清楚嗎?還有本事在這裡為虎作伥?非要摔得粉身碎骨你才知道疼?”
“那昭樂多謝皇兄提醒,隻是這規矩就是規矩,一日不破一日就得遵守。皇兄身為堂堂英王殿下,這點小兒都懂得道理,就不用昭樂提點了吧?”沈睿初的這些話對沈秋冷根本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隻是沈秋冷嫌棄沈睿初的嗓門有些大,說話顯得頗為聒噪,吵得她不自覺想揉揉眉心。
“罷了,本王也不願意和你計較這些事兒,倒是昭樂,你還是如小時候那般伶牙俐齒啊。”沈睿初也懶得繼續和沈秋冷拌嘴,給嶺風使了一個眼神,讓他在門口等自己,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在外頭沾上的一些還未化去雪花,進了靜宜堂。
靜宜堂的正門處通風的很,沈睿初正好處在正中間的位置,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冷風吹得實在是有些難受。走進大殿感受到炭火的暖氣,才讓他凍僵的四肢稍微好受點。
沈睿初其實自己也好奇,明明今年冬天也沒比往年冬天要冷上個多少,怎麼自己現在格外怕冷。
沈秋冷眼神好使得很,看出來沈睿初凍得難受,她當然明白是自己下的藥起了作用,于是沈秋冷用調笑地語氣吩咐阿歡道,“阿歡,快給個手爐給皇兄暖暖,别給皇兄凍壞了。”
“本王不需要,”沈睿初冷哼一聲,“少在這裡虛情假意了,你的親皇兄剛死,怎麼你還有空在這裡悠哉悠哉的?本王聽聞楚貴妃都傷心至暈厥了,你倒是無動于衷啊。也真是難為他們...”
“沈睿初,嘴巴給本宮放幹淨點,别以為本宮剛才好心待你,就在這裡想說什麼說什麼,你好好看清楚,你現在手無寸鐵地站在我公主府的大殿之中,你怎麼嚣張的起來的?”沈秋冷不想從沈睿初的口中聽到半分有關于沈睿弦和楚蓉的話,直接開口打斷了沈睿初。
沈睿初看沈秋冷有些安耐不住,知道自己踩到她的痛點了,心裡就暢快無比,無所謂沈秋冷在威脅他的安危,“手無寸鐵怎麼了?好昭樂,你不記得本王才來的時候說什麼了?說是父皇讓本王來接你入宮的,到時候要是入宮的隻有你一人,父皇又知道本王确實來過你這公主府,你猜猜他會怎麼着?”
沈秋冷真覺得那日在宮裡瞧見沈睿初一個人落寞的樣子還有些可憐他是多麼不必要,這樣的人多活着一刻都是給自己添堵。
“收拾好了就趕緊随本王入宮吧,你不急本王還急呢。”沈睿初倒不是多想給沈睿弦守靈,他隻是單純不想多待在公主府。
聽到這話沈秋冷眼角擡了下,鳳眸睨視着沈睿初,不含什麼感情,“皇兄,昭樂還真是勸你别急。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的心肝兒樓妙給你千挑萬選的孟家會到這個關頭拒婚嗎?”
沈睿初聞言瞳孔皺縮,聲音有些不自覺地提高,“孟家拒婚又如何?不對,你怎麼知道本王要和孟家聯姻?”沈睿初又反應過來了些,“本王的婚事與妙兒何幹?你修要無憑無據污蔑妙兒。”
“啧啧,”沈秋冷右手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你倒是個會心疼人的,說起樓妙下意識就護起來了。隻不過,你護着,人家不一定領你的情啊。昭樂這是看在和皇兄你是一家人的份上,才提醒你這麼一句。”
“你不必繼續說,相比于你,本王自然是更相信妙兒一點。更何況當初本王與蕭雅舒和離,你敢說你沒有插手?如今又想栽贓妙兒,少不安好心了。”
沈秋冷倒是沒發現,沈睿初真當是個癡情種啊,對樓妙如此忠心。
“行,我也不提你的妙兒了,省得好心當成驢肝肺。”沈秋冷直視沈睿初,“你既然懷疑我讓蕭雅舒與你和離,我承認了就是。”沈秋冷攤攤手。
“昭樂,本王的家事你也要插手,你真是...”
“你想說什麼?說我壞的透徹,做事不擇手段?”沈秋冷嗤笑一聲,“是啊,我從來否認過。但我做到了啊,皇兄我也沒見到盛京的人有多贊譽你,怎麼你就束手無策呢?”
“讓她與我和離,你有什麼好處?”
“蕭雅舒願意來求我,我就願意幫她,如何?”沈秋冷身體前傾,“皇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随性,當時恰好手頭沒有什麼事,想幫就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