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景,你怎麼是從外頭回來的?”沈秋冷聽見腳步聲,扭過頭發現是杜晚景,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沒起床。”
“原來在秋兒心中,我是一個愛睡懶覺的人。”杜晚景走過去,很自然地刮了一下沈秋冷的鼻子,也坐在了石凳上。
“那可不嗎?以前我叫你起床多少次,你心裡沒數嘛?”
陳舟雪聽着沈秋冷說話的語氣,見和剛才與他聊國事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沈秋冷,一時之間有些愣神,原來沈秋冷的狀态可以切換地這麼快,而其中的原因隻需要一個杜晚景。
杜晚景也不和沈秋冷争辯,淺笑着點點頭,從懷裡掏出還散發着熱氣的用荷葉包好的一個個小團子。
“秋兒和陳公子聊了這麼久,”杜晚景特意加重了“久”這個字的語氣,“想必是餓了吧。不如正好吃點什麼再繼續?”
“這是什麼?”
“糯米團。”杜晚景打開了一個荷葉,展示給沈秋冷看。杜晚景知道沈秋冷嗜甜,一瞧見着小玩意,便買了好幾種口味的回來。
“倒是之前好像聽說過。”沈秋冷接過,咬了一口,忍不住贊歎道,“好吃哎。”
“江南的糯米團,算是這裡的一種常見小吃,做法多樣。有的包裹紅豆、黑芝麻或者鹹蛋黃,有的則在外層撒上椰蓉。外層糯米柔軟粘糯,内餡香甜,深受百姓喜愛。”陳舟雪解釋給沈秋冷聽。
杜晚景遞給了陳舟雪一個,“陳公子?”
陳舟雪本來不愛甜食,但瞧見沈秋冷吃得歡喜,陳舟雪竟然對着他不感興趣的食物也有了興趣,便接過來朝杜晚景道謝。
“我從外面轉悠了一圈,其實感覺,江南的情況沒有我們想象中差。”趁着二人在吃糯米團,杜晚景便将剛才自己出去的情況先說了出來。他又怕沈秋冷吃多了噎着,喚來下人重新上了一壺熱茶,“江南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自己也有應對的措施。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南那麼多的富商,還有柳疏妄的組織,如果不再來什麼災難,想必很快就能恢複正常。”
沈秋冷在來到菩提城之後,便有這種感覺,在聽完柳疏妄的那一番話之後,現在杜晚景跟她講述江南的現狀,其實她并不吃驚。隻是正如杜晚景所說,要想真得讓江南安定下來,便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不然一定會有更多的災民流向盛京,而那個時候的盛京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撐不住多長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沈秋冷咽下一口糯米團,繼續道,“江南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我相信柳疏妄可以維持住江南的情況。”
“話雖如此,但秋兒你才來江南,若是擅離封地,一旦被發現,有心之人必然不會放過你。”杜晚景眉頭不自覺皺起,“就像我們利用皇帝來護送你安全來江南一樣,到時候,他們也會利用皇帝直接明着威脅你。”
陳舟雪也在一旁點頭。
“但我定然不能在這裡繼續耗下去。”沈秋冷的拇指摸索着食指,“其實我覺得利用信息差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怎麼說?”杜晚景問道。
“就像我們遠在盛京的時候,并不清楚江南的具體情況,直接覺得這裡的災情也很嚴重,但其實并不然。”沈秋冷分析着情況,“因為盛京和江南的距離太過遙遠,很多事情沒有辦法核實。所以,我隻需要制造一個我還在這裡的假象。”
“但這件事說起來輕,實施起來談何容易?”杜晚景并不放心,“你一個偌大的活人,難道一直不離開公主府嗎?就算你真得不離開公主府,可江南整個州的官員不會來找你嗎?就拿許刺史來說好了,他必然每個月都要見你,至少一面。”
““對啊,所以現在要解決的,就是許思遠的問題。”沈秋冷抓住杜晚景的話頭,“隻要許思遠認為我在,那麼我一定在江南。而且在柳疏妄的口中,許思遠既然為民,我相信說服他也隻是時間問題。”
沈秋冷知道現在杜晚景還沒贊同她的決定,于是轉移話題道,“對了,剛才我和阿雪聊起‘崖盡’的時候,他說鶴雲觀似乎有記載相關的内容。”
“是,剛才公主同我說起杜公子你的情況,我便想起我曾在鶴雲觀相關的古籍上看到過類似内容。隻不過我現在不能确定,需要等回去翻閱翻閱,再給出準确答案。”陳舟雪補充道,“現在想起來,好像師父也曾經和我說過這件事,回去之後我也定然會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