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像不來江南也始終不知道江南的真實情況。我隻有去了北域,才能更好的做出下一步決策。”沈秋冷拉住杜晚景的手,“我知道,你還是覺得許思遠到底會不會幫我幫到底,我若一旦被發現擅自離開封地的後果。”
“不是。”杜晚景沒有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這下輪到沈秋冷疑惑了。“隻是确認下你的想法,想着接下來怎麼更好地為你出謀劃策。”
沈秋冷聽了,唇角勾起一抹的笑意,撲進了杜晚景的懷裡,杜晚景很熟練地接住了她。
“我就知道,阿景你最好了。”
宴請許思遠的信一早就送到了他的府上,面對沈秋冷的邀請,他自然必須要去。許思遠在離開府前,一個人回到了書房裡,他将燭台放在桌岸上,打開了暗格。
暗格裡放置着很多副畫卷,許思遠拿出來其中一幅,緩緩打開。
畫上畫的正是剛及笄的柳瑤,稚嫩的面龐上洋溢着笑容,少女的嬌俏蘊含在其中,僅憑一眼就會讓人心動。
許思遠的手不自覺撫摸到柳瑤畫上的面龐上,眼裡不自覺流露出柔情。
“瑤兒...”許思遠喃喃道。
“大人,時間快要到了,不能讓公主等着咱們。”外頭屬下傳來的聲音,才讓許思遠從回憶中抽出身來。他回過神,神情已經恢複了冷靜。
沈秋冷這一次請許思遠,地點自然是在公主府。宮殿内,燭火通明,金絲繡花的帷幔從高高的梁柱上垂下,随着微風輕輕搖曳。殿中央擺着一張雕花長桌,桌上鋪着錦繡桌布,銀質的餐具在燭光下閃爍着柔和的光澤。各式精緻的菜肴依次擺開,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沈秋冷端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襲華貴的绯紅色衣裙,裙擺上繡着金色的鳳凰,栩栩如生。她的發髻高挽,點綴着幾支鑲嵌寶石的金钗,顯得端莊而威嚴。
“臣許思遠,參見公主殿下。”
“許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許思遠謝過沈秋冷後便落座,隻是他卻不敢擡頭看向沈秋冷。
沈秋冷輕輕擡手,示意許思遠不必拘禮,聲音清亮而柔和:“許大人,今日不必多禮,隻管享用便是。本宮最近在菩提城内遊玩,甚是覺得不錯,與盛京絕對有的一比。想來江南百姓安居樂業,富甲一方,自然是許大人的功勞。本宮難得與許大人一聚,今日便當是家宴,随意些才好。”
“公主謬贊了。”許思遠站起來敬了沈秋冷一杯酒。
沈秋冷微微一笑,飲下一杯酒,溫聲道:“許大人,這酒您瞧瞧可還合口味?”
許思遠坐下後不經意地擡起頭看向沈秋冷。此時正好有個宮女在為沈秋冷布菜,遮住了她那雙鳳眼,燭火照在她的面龐上,更是讓她剩下的五官更加柔和。
這一刻讓她像極了柳瑤。這麼相像的兩個人,許思遠很難克制住自己的思緒,讓自己不多想。柳瑤當年的去世非常意外,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如今終于讓他又找到一些可以支撐他的意念的證據,許思遠不想放過。更何況他并沒有什麼多的想法,他隻是想确認一下,這麼多年柳瑤究竟過得好不好。
“許大人?”宮女走後,沈秋冷看向許思遠有些發愣,便喚了他一聲。
許思遠吞咽了口唾沫,很艱難地開口道,“公主,下官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許大人請說。”
昭樂公主的身世其實許思遠很清楚。她出生時百鳥朝鳳,天降甘霖,視為祥瑞之兆,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皇上寵愛她。更别說那時候更是楚蓉得寵之際,楚家也沒有被針對,皇上當時已經有五個兒子了,沈秋冷作為唯一的女兒,自然更是受到皇上的喜歡。
這一點自然許思遠自然不會懷疑,而且按照沈秋冷的年齡來推算,隻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許思遠望向沈秋冷那雙鳳眸,“臣鬥膽請問昭樂公主,您的外祖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