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段話,都用不着越彌說更多,小樓已經自動腦補出一場感情大戲:無非是他愛她,她不愛她。小樓頓時有些心疼越彌,這麼算下來,豈不是平白無故給她哥當了備胎?
越彌人是走在前頭的,她今天為了圖方便穿的是平底鞋,并不妨礙高挑細瘦,裙子是某品牌春秋新品,款式有點顯胖。但被她消化得不錯,不難看出身材很好,骨肉勻亭,是那種人群中一眼驚豔的大美女。
小樓忍不住替越彌憤憤不平。
她得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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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彌也在那天之後沒幾天,加上了引力時空的HR微信。
收到消息時,越彌正陪同廖酌買衣服。
下周廖酌将奔赴公司組織的遊輪旅行,海城到宮古島,五天四晚遊。廖酌自得知内部消息,第一時間就是拉越彌出來挑遊輪舞會要穿的禮服。
深v的,開叉的,長長裙擺的,肩帶綴細碎的小珍珠或者碎鑽。
廖酌快挑花了眼睛,小腿站得又酸又澀,回頭見越彌在低頭看平闆,是氣不打一處來:“越彌,你好歹擡頭看一眼。我拉你出來是給我做參考,不是在這當壁花。”
“你不是在挑嗎。”
“我挑有什麼用。”廖酌語氣誇張:“當然是要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越彌再情願不過,被廖酌這麼一烘托,隻能起身。都不用塞給廖酌上身試,一件一件撥過去,效率極高。
“這件pass,多餘的設計太多,缺支撐腰部的魚骨,不夠塑形,很暴露身材短闆。”
“版型不行,膚色不夠适配這個顔色。你的膚色白裡偏粉,更适合淺綠色,淺藍色,微飽和的暖色。”
不過三分鐘後,越彌把勉強能看得過眼幾件遞給廖酌,示意她去試試:“你是想低調一些,還是高調一些。”
廖酌在兩米高穿衣鏡前指天:“那還用問?要做就做全場最亮眼的super dance queen。”
“行,你記得把舞會現場圖給我發一份,這些衣服你先試試,有不滿意的地方和我說。”
“愛你。”
廖酌進去試衣前給越彌飛了個吻。
這天簡直收獲滿滿。
就是廖酌正美滋滋示意導購過來把戰利品包起來,看着一旁正獨自品紅茶的越彌。她今天穿得很随便,一身全靠顔值在撐,想起好像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見越彌出門買衣服。
廖酌像撓小貓一樣撓越彌的下巴:“你要不要也買幾身?這家設計我挺喜歡的。”
越彌毫不猶豫:“不要。”
“試試嘛,就試試,讓我飽飽眼福。”
“都說了不要。”
她磨人功夫一流,越彌早領教過,廖酌又是在高奢品牌公司工作,日常和人打交道,精得和人幹似的。越彌知道今天如果不試,怕是走不脫,随意拎了幾套衣服進試衣間。隻是越彌前腳進去的功夫,後腳候在門外等人宋蔚然挑了門簾進來,問她們選好了沒。
宋蔚然今天應了杜晗杜女士要求,要麼帶越彌回家吃飯,要麼永遠别回去。
廖酌:“沒呢,我落了點東西在裡面,彌彌在幫我收拾。”
宋蔚然略一點頭,隻是才偏頭,就看見越彌換好衣服出來。
那是一條極襯身材的霧霾藍吊帶裙。
絲綢質感,收腰,胸前有刻意勾出褶皺,腰上有一點點贅肉都會特别明顯。
廖酌是最先反應過來,忙不疊上前吹彩虹屁。
“天哪,這條裙子也太襯你了吧彌彌,我剛剛也看見了,但我最近陪客戶跑飯局太多,胖了幾斤不敢穿。”
“顯白又顯身材,買吧買吧,你不買我替你買,當今年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衣裙其實有點緊,勒得越彌不太舒服。
在全身鏡前調試肩帶時同樣不太自在,尤其是自她換好衣服出來後,宋蔚然視線就一直鎖在她身上。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越彌趁廖酌不注意,悄悄瞪回去。
宋蔚然已經在沙發坐下,話是朝廖酌說的:“你們到底選完了沒,時間不早了。”
廖酌就一點腳下一堆打包好盒子:“我當然是好了,這麼一大堆,夠我旅行穿了。”
“就是彌彌……”
一旁導購很有眼力見,已經上前,又是誇越彌身材好,又是說這條裙子款式挑人,能把裙子穿得出彩的少之又少。
越彌沒有想買衣服的打算,任由導購說得天花亂墜,她沒什麼興趣,卻是宋蔚然先遞過去一張銀行卡:“麻煩快點,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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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車平穩駛過棕榈大道,越彌仍能收到廖酌消息,是在回味宋蔚然慷慨掏卡,她們幾乎是帶走了店裡大半新品,後備箱都險些塞不下:“我錯了彌彌,刷卡是一個男人最好的醫美。”
“你老公剛剛也太帥了,謝謝宋大少爺包下的衣裙。我一定會不負衆望,争當遊艇派對上最亮眼的那顆星,等我美美repo。”
越彌通通略過,是在看HR給她發的公司基本資料。
平闆筆在手裡轉了圈,HR消息也進來:“是這樣的越小姐,公司一共有八個事業部,負責的項目都不一樣,您先看看有什麼有意向的崗位。”
而按照常理,社招一般都是項目回收了資金,通俗來說就是賬戶上終于有錢。或者是開辟了新的支線,産能提高,需要更多組員。
一般都是項目挑人,不是人挑項目。
越彌從沒畢業開始就待在殊榮,自然不清楚太多其中細節。
越彌先是大緻浏覽了下闆塊,做過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無規律敲,饒是宋蔚然在開車,都忍不住看過來:“你在看什麼。”
越彌半遮住屏幕。
“宋蔚然,你能不能看路,好好開車。”
宋蔚然就真收回了視線。
就是很快,越彌一側車被人按下,有海風灌進來,越彌今天下午陪廖酌去美容院精心做的發型全亂了。
“宋!蔚!然!”
越彌是快到宋家才做的決定,平闆筆在100Miles事業部劃了個紅圈,轉手發給HR。
這頓晚飯也很和諧。
小樓,央央和杜晗都在,一家人其樂融融。宋父去歐洲出差,架子挺大的集團老總,也沒忘記和當地有名的廚師取取經,怎麼把面包烤得酥脆,沙拉怎麼搭配,口感足夠豐富。
杜晗更是在得知從車上搬下來大包小包禮盒都是宋蔚然給越彌新買的衣服——她是那種比較單純,一根筋的思路,聯想到當初宋父追人,靠的就是锲而不舍給她買百貨大樓新上的雪花膏和最潮流亮眼衣服。
杜晗就差當場欣慰和宋父雙手交握:
家裡的豬終于知道拱白菜了。
于是當晚,宋蔚然才從洗手間出來,看見的就是越彌坐在桌旁逗弄刺猬模樣。
刺猬怕生,被逗得滿寵物箱亂竄,身上的尖刺炸起。又在嗅到越彌手上有面包蟲的味道,掙紮了好久,才試探着伸出小爪爪緩慢爬過來。
“你在這做什麼,不怕被我媽看見了?”
“怕什麼。”越彌繼續撚了一把蟲幹在手裡:“是我和阿姨說,我想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