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都等回到雲築華府,越彌仍沒有忘記裹着毯子窩在沙發裡生氣:“宋蔚然,你真的很煩人。”
宋蔚然則是在認真翻看每一盒藥藥效和用量,最後扔了幾顆膠囊在越彌手心,又給她倒了杯溫水:“越彌,你搞清楚,誰在乎你覺不覺得煩人。”
越彌吃完藥犯困,但還是堅持坐在客廳和他理論:“誰告訴你我生病了的。”
“還能有誰。”
越彌冷哼,她就知道:“既然如此,Jeff都不攔着你嗎,要是傳出什麼辦公室戀情傳言,多難聽,對我影響也不好。”
宋蔚然冷笑,更多是覺得納悶越彌對辦公室戀情定義有失偏頗。
“你在你的辦公室,我在我的辦公室,中間隔了十幾層,這算哪門子辦公室戀情?”
“……”
好像,也是。
不對不對。
越彌覺得她肯定是才吃完藥,藥效發作,腦子确實不清醒,才會連宋蔚然都說不過。
門鈴被按響,宋蔚然順勢去開門,看見的就是戴碩大墨鏡,從頭精緻到腳杜晗。隻是進門取下墨鏡,杜晗直撫着心口和宋蔚然抱怨:“蔚然,真的吓死我了,居然有小姐妹說在民政局門口看見你的車了。”
直到現在,杜晗都仍葆有少女的天真,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可以說,宋蔚然眼睛像極了她:“真的太壞了,她們怎麼能這麼造謠呢。”
越彌有點尴尬,撓了撓鬓角。
恰逢宋蔚然投過來一個意味不明眼神,越彌隻是把毯子裹得更緊:“杜阿姨,那個……不是造謠。”
越彌沒想好和杜晗怎麼說。
更沒想到杜晗對此完全接受良好,甚至并沒有絲毫要責怪她的意思:“真的假的?我不信,紅本子呢,給我看一眼。”
杜晗對着證書照片笑彎了眼。
又想起自己來這裡目的,杜晗秒收起笑容:“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越彌并不想在這件事上騙杜晗。
也就是她正要開口,宋蔚然已經插嘴:“和她沒關系,我逼她去的。”
杜晗就念叨着果然,就知道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先是用手拍了宋蔚然一下,又覺得不解氣,狠狠踹了他一腳:“我是沒辦法了,你最好好好想想怎麼和你爸交代。”
“能怎麼交代。”光聽着,都能輕易聽出破罐子破摔意味,宋蔚然聳聳肩:“實話實說呗。”
越彌分不清這話有多少分真假。
“是我先開的口,我先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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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晗就笑得見牙不見眼,直拍手叨叨,婚禮一定要提上日程了。從婚紗首飾捧花再到請柬,每一步都得她親自過手。念到最後,杜晗開始直埋怨他們怎麼現在才說:“要趕不及了,你們倆真是的,時間這麼趕。”
這晚,杜晗以央央去同學家玩順便留宿,宋父也不在為名,硬是留在了雲築華府。
宋蔚然從照顧一人變為被迫擔起照顧兩人職責,杜晗總有這樣那樣的要求,枕頭不夠軟,端來的牛奶太燙,且沒有用溫水兌,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腥味。
最後宋蔚然就差把玻璃杯扔給杜晗:“愛喝不喝,不喝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越彌同樣等了很久宋蔚然。
她吃完感冒藥,藥效上來,頭重腳輕,其實意識并不太清醒,在床上翻來覆去,換了無數姿勢,好在還是等到了人。
宋蔚然顯然被杜晗磨到完全沒有脾氣,這樣那樣的小要求太多,看越彌眼神同樣疲累。
“挺晚了,你還不睡。”
“等一會。”
越彌隻是把被子裹緊了,在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動靜,才開口問:“宋蔚然,今天你為什麼要和杜阿姨那麼說。”
宋蔚然也不過才躺下,有點不明所以:“說什麼。”
“宋蔚然,你少裝。”
宋蔚然是不知道這鍋又是怎麼扣到他頭上的:“不然您有什麼高見?我能怎麼說,我怎麼說根本就不重要。”
這也并不是越彌想要的答案。
以至于宋蔚然打開手機處理了一會消息,一扭頭,發現越彌已經睡着,半蜷着的姿态,書上說這種睡姿的人一般都沒什麼安全感。
宋蔚然是偏頭看了越彌很久,才伸手把她耳側一縷頭發勾開。最後忍不住湊上前,也不過就是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盡管知道越彌已經聽不見。
他對她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