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舟已經默認将溫甯放在了自己手裡,而自己也應該讓她知道。
“以後你得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今天下午坐我的車回去。”原野微微側身,攬上溫甯的肩膀。
距離太近,溫甯掙了掙沒掙開。“我下午有事情,不能和你一起去。”
原野嗤笑,捏了捏溫甯的胳膊,太瘦了。
“你有事?你能有什麼事?不是坐在陽台拉大提琴,就是坐在樓下花園的秋千上發呆。你……”原野突然止住了聲,看見溫甯疑惑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溫甯問出了聲。
原野輕咳兩聲,“江柏舟說的,他讓我多照顧照顧你。”
溫甯了然的點頭,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像是相信了他說的話,原野松了口氣,卻聽見溫甯繼續開口。
“其實他并不了解我,我脾氣很不好,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溫甯的眼神澄澈又漠然,漂亮的玻璃似的眼珠現在不知道怎麼正看向原野眼裡,在這一瞬間,原野甚至覺得她能看見。
他本來想反駁她的話,做朋友?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憑什麼當自己的朋友,她隻是一個玩具而已。
可是他的話蓦然堵在嗓子裡,發不出聲音來。
清晰的心跳聲愈加轟鳴,夏日的氣溫炎熱又粘膩,溫甯身上好像一直很涼,察覺到自己剛送開她的手,突然間變得灼熱。他有些莫名的難耐和緊張。
漂亮的枷鎖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套在了自己脖頸上,而拉着鎖鍊的人是溫甯。
她拉着像原野這樣一個肆意又不服管教的狗狗,别人會問,這樣的大型犬會不會不聽話,會不會讓你受傷。
每次聽到這裡的時候,原野就會擡起頭,用兇狠的眼神和叫聲,告訴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他在溫甯身邊是那樣溫順和護主,他祈求她的鎖鍊,好像是一種上瘾的,難以逃脫,難以抑制的解藥。
他聽見自己強撐着開口。“朋友而已,我有很多,到時候帶你一起去,你想交朋友讓你交個夠。”他刻意隐藏自己這些莫名的情緒,太奇怪了。
原野想,是江柏舟激怒了自己,這才導緻自己在溫甯面前,總有種不冷靜和莫名的沖動。
他不承認他在那麼多的日夜裡,聽着溫甯的大提琴聲。想想隔壁那個女孩究竟是誰。
有的時候大提琴聲會随着她的身影,伴随着他的夢境而來。
原野有些惱羞,有些惱怒,他也會看見她翩然而來的身影,在他的夢裡,她有時能看見,有時看不見。
她會靠在自己耳邊,輕聲詢問。為什麼要偷聽,要偷看。
漂亮的紅唇溫柔的摩擦過自己的耳邊,問他想聽什麼曲子,她明天就讓他聽見。
可是事實是,她每次都是踏月而來,踏日而去。留給原野的是散不盡的郁氣。
可是夢裡她的手指綿軟又柔弱,和她現在一模一樣。
原野有些分不清了,如果他不是相信溫甯的澄澈。他一定會以為溫甯是江柏舟派來的美人計,要讓自己就這樣投降。
可是當他近距離的拉上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裡隻有自己,聽着她輕聲詢問。
他瞬間明了,哪怕她是江柏舟的美人計,哪怕自己明明白白的知道她是個計,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陷下去。
無怨無悔。
可是一看見她,自己又懵了。
溫甯點了點頭,瞬勢将手遞給原野,放了很久他都沒有拉上來。
“你不是要做我的朋友,你能拉着我走嗎?慢一點好嗎?”溫甯輕聲詢問。
原野寬大而有力的手就這樣将溫甯的手握住,珍貴又來之不易的賞賜。
他開始順從溫甯了。
江柏舟聽着蔣嫚的彙報,路祈的黯然退場,原野的難以抑制。
溫甯呢?她是淪陷在了路祈的溫煦中,還是原野的肆意裡?
還是說,她兩個都不感興趣?又或者是,兩個都想得到?
她會不會有這樣的野心,江柏舟覺得不盡然,他發現他竟然猜不透溫甯。
她還是不是一個好棋子,無可否認的,她是。
要不要讓她知道真相?江柏舟反而因為她而不太确定。
蔣雨澤呢?蔣雨澤又究竟有沒有認出她?
江柏舟有些擔心自己這個棋子下的不太對,讓他有些猜不透棋局。
美色,真的可以戰無不勝嗎?
江柏舟想起溫甯趴在地闆上,無助又可憐的柔弱樣子。
皺起眉頭,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現在臉色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