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甯擡起眼眸，對上蔣嫚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發着光，笑得格外甜。

“好久不見？蔣嫚。”

對上溫甯的神色，蔣嫚慢慢收起了嘴角的弧度，在路過溫甯身邊的時候，有些不屑的冷下臉。

身後傳來腳步聲，蔣雨澤有些着急的跑了過來。

眼神帶着焦急，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溫甯。

“你沒事吧？”

他的語氣帶着輕顫的氣息，他跑的很急。

溫甯搖了搖腦袋，有些不解。

“為什麼這麼問。”

蔣雨澤沒回答她的話，看着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回過頭的蔣嫚。

臉上肉眼可見的冷色。

蔣嫚被這樣的神色灼到，看着蔣雨澤緊張溫甯的模樣，緩緩勾起了嘴角，眼中帶着滿滿的惡意。

輕笑出聲。

“哥哥？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我隻是和溫甯打個招呼而已。不需要你幫我解決什麼問題。我真的惹出什麼事兒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的。”

接着轉過身去，快步離開。

聽到這句話，蔣雨澤瞬間變得緊張，就連臉色都變得蒼白。

溫甯有些不太明白，開口詢問。

“怎麼了？沒事吧？”

蔣雨澤有些莫名，順着溫甯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臉。

手帶着細密的顫抖，“抱……抱歉。我先走了。”

接着沒等溫甯開口，就跟了上去。

溫甯搖了搖頭，有些奇怪，卻把這份奇怪壓在了心底。

想着剛才女生看周圍的眼神，她知道有人在看着，溫甯沒有在臉上呈現任何好奇。

她不能被人發現。

*

蔣雨澤走到前面，就看見一直等在樓梯口的蔣嫚。

接着一句話沒說，走上了天台。

蔣嫚輕笑一聲，跟在他身後。

“你想怎麼樣？”蔣雨澤看着蔣嫚，眼神甚至不願意放在她臉上。

蔣嫚向前靠近一步，蔣雨澤就向後退了好幾步。

蔣嫚好像習以為常，有些不解。

“哥哥？你怎麼了？我能怎麼樣，你幫了我那麼多。就連當時我推溫甯下樓梯，隻是讓她失明了，你都會埋怨我，沒有将事情處理幹淨。還說如果她死了，更幹淨利落。”

看着蔣雨澤逐漸冷下來的神色，手指攥緊的樣子。

蔣嫚發出刺耳的笑意。

“可是當時哥哥知道那個人是溫甯啊，怎麼現在這麼關心她？難道是怕她記起來之後，讓路翎來對付我們嗎？”

蔣嫚語調誇張，帶着些奇怪的興奮。

“你放心，不會有這一天的，因為！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我就會把她處理的幹幹淨淨！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隻是讓她失明。”

蔣雨澤實在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蔣嫚的手腕。用盡力氣。

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給我閉嘴！”

蔣嫚的笑聲越來越誇張，語氣也越來越瘋。

“閉嘴？我為什麼閉嘴？我都是按照你當時教給我的做，這些不是你教給我的嗎？你還怪我說，為什麼我不做的幹脆一點，這樣你處理起來也好處理！不是嗎？”

“難道你是今天才知道當初讓我推下樓失明的女孩是溫甯？還是說，你是溫甯出車禍之後，才發現她是你在那個小鎮見過的女孩子？你把她當妹妹是嗎？比你的親妹妹都重要？”

“蔣嫚！你給我閉嘴！”蔣雨澤氣極，抓着蔣嫚的手更加用力，周圍的痕迹開始泛紫。

可是蔣嫚好像還不知道疼。

絲毫不見收斂。

“閉嘴？我憑什麼閉嘴。我有說錯什麼嗎？你怕我把事情抖到溫甯面前？可是她早都知道是誰推的她，也早都想到是誰将一切擋了下來！你現在不是應該慶幸嗎？慶幸她将一切都忘了，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有那些肮髒惡心以權欺人的手段！甚至不知道你和那個她記憶裡的人是一個人！”

聽到蔣嫚這番話，蔣雨澤有些怔愣的松開了手，蔣嫚的表情越來越誇張，有些可憐的看了看他失魂落魄的神色。

滿不在意的開口。

“但是，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我一會兒就會告訴她。”

有些無所謂的看了一眼蔣雨澤的神色，轉過身去，邊笑邊顫抖，淚水就這樣一點一點蔓延下來。

用受傷的手腕一點一點擦去自己的眼淚，邁步下了樓梯。

她的哥哥，隻有江柏舟一個人。

至于蔣雨澤是誰。蔣嫚隻知道，她一定一定不讓他好過。

因為，他的情緒從不會因為自己波動。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見他情緒這樣波動的樣子。

她不會做一個聽話的妹妹，聽話的人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要讓蔣雨澤記住她這個妹妹，哪怕是恨是厭惡。

最起碼比他喜歡的畫，又或者其他東西。

讓他記得更久。

想起江柏舟說的那些話，蔣嫚漸漸下定決心。

溫甯也應該感謝她，畢竟誰都不想，被所有人欺騙。

她是在幫她。

同樣的，也需要溫甯幫自己，一點一點報複着蔣雨澤。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