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壞事做絕,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她氣惱他,不禁又故意貼近他的側耳,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故意舊事重提惡心他道。
而他卻是又被激怒,隻用力将她抱緊在懷裡怒吼道,“我無懼天地!江山,美人,本該就是屬于我的!”
原來他始終耿耿于懷自己母後當年被害一事。
她隻感到心寒,此刻隻想離他遠遠的。
她真是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不禁用力拍打着他堅硬滾燙的胸膛,極力掙紮反抗他道。
而他卻是紅了眼,因着她的反抗,越發被激怒,繼而走向瘋狂。
他不顧她的反抗掙紮,打橫将她抱起,疾步邁向内室床榻。
随後,帷幔落下,随風飄搖中,半遮半掩住了那香豔旖旎。
一聲驚雷猛然響起,外面漸漸落下瓢潑大雨。
那雨聲,像是随着那強有力的節奏,也在一下一下敲擊着她逐漸疼痛到麻木的身體。
而她的心,也在這場風雨中,逐漸支離破碎。
這一夜的風雨,疼痛,也打碎了她對他僅剩的最後一絲幻想,以及情分。
是她對不起蕭扶蘇。
她的嗓子都哭啞了,淚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角不知道已經風幹了多少遍,終于,天朦胧放亮了。
天漸漸晴朗了,而她背對着他,隻聽見他輕輕起身,然後窸窣穿衣的聲音。
他們曾無比親密,昨夜的愛恨纏綿,還似朦胧旖旎的夢魇般,在腦海中不停閃現,揮之不去,折磨着她的心,令她感到窒痛。
雨停了,天亮了,但她想這隔閡陰霾,卻不僅僅隻是籠罩在自己心上。
最後,隻聽見那無比熟悉又可恨的男人,又輕歎了一口氣,似憐輕微的聲音,像是怕吓到她一般。
可笑的也正是這份瘋魔病态後的小心翼翼,虛僞到虛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沉默片刻後,她隻又聽見他起身,腳步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聲響。
“你們都出去吧,我很累,還想再躺一會兒。”
之後,她隻又冷言拒絕了進來想要侍奉她起身梳洗的宮女們。
“……是。”
衆人面面相觑一番,最後也還是不敢再忤逆得罪這位皇帝陛下的新寵,一個個都隻是又乖乖領命,然後噤聲退出了寝宮,重新關合上朱紅的殿門。
她聽見衆人的腳步聲逐漸走遠,直到再也聽不見後,蒼白虛弱的手才又伸向了裡面淩亂的衣袖中。
直到取出那瓶假死藥,她目光直直虛幻地看着那藥,突然又神經質地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