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些事,臣妾并不是太清楚呢,或者,您該問一下負責此事的陸尚宮。”
林琳隻是又淡淡道,聲音不喜不怒。
“何止是克扣月俸,陸尚宮依仗權勢,在您的後宮裡一手遮天,欺辱我家小姐以及其他一些無依無靠可憐的宮女,甚至還設計将我家小姐騙過去推入水池中,險些害死我家小姐!”
隻見旁邊一直安靜的星兒突然又義憤填膺道。
“星兒!你快别說了!”
生怕星兒言多必失,再産生什麼反效果,林琳不禁連忙制止她道,随後又看向蕭恪瑜,有些意味深長地刻意道,“陛下英明神武,有陛下做主,定能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們主仆一個公道。”
“……傳陸玉容過來見朕。”
蕭恪瑜沒有多言什麼,他面色冷冷,隻是又令身邊的貼身太監去召陸尚宮前來面聖,聲音頗有些陰沉冷銳。
“是。”
那貼身伺候的宮人很快便伏身領命,随後出去傳喚陸尚宮前來。
殿内鴉雀無聲,頗有些壓抑。
很快,一襲華服美飾的陸尚宮,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前來得,猶如神仙妃子。
仔細看看,她一個女官,穿戴得比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嫔妃都更好一些,雍容華貴,與她并列站在一起,林琳就略顯寒酸了,她感覺自己倒更像是她的丫鬟。
這富貴逼人的打扮,未免風頭太盛,喧賓奪主了。
林琳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雖未多言,但心裡卻感覺有些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隻見陸尚宮又落落大方地朝蕭恪瑜行了一禮,模樣不卑不亢,“奴婢參見陛下,陛下福壽安康,不知陛下突然傳召卑職過來,有何要事商議?”
陸尚宮直接無視身邊的蘇茶,隻是又專心與蕭恪瑜說話道,速來冷傲的豔容上,也隻有在面對他時才會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如水癡慕似的溫柔。
“玉容,朕問你,這儲秀宮的月俸衣食,可都依照慣例下發了?”
蕭恪瑜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看着她開門見山道。
陸玉容聽他詢問自己,心裡不由自主顫了一下,有些生畏,但也還是故作鎮定地撒謊道,“回陛下,依照您的吩咐,每月俸銀都如數下發各妃嫔宮人,一切妥當無誤。”
“荒謬!”
她話落,隻見蕭恪瑜突然又盛怒道,手掌更是随着聲音狠擊在了桌案上,以至于杯盞中的茶水都随着振動漾出來一些,打濕了案面。
“蘇茶在這一貧如洗,甚至連頓像樣的晚膳都準備不出來,這便是你說的妥當嗎?”
他不禁又呵斥她道。
蕭恪瑜鮮少會對她動怒,如今為了别的女人對她如此大動肝火更是頭一回,陸玉容驚懼的同時,心中不禁又生出了些許委屈及不甘,更對身邊的蘇茶産生了深重的恨意。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
見蕭恪瑜生氣,她連忙又跪下求饒道,卻在緊張之餘不忘擡眸死死盯着蘇茶,用盛滿如火恨毒的目光,瞪了她一眼,這淩厲目光有些駭人,不禁令人望而生畏。
林琳觸及到她不善的眼神,感覺有些後背發涼,汗毛倒立,本能般地就往後面退了幾步,與她拉開了一定距離。
她想要不是當着蕭恪瑜的面,還有威嚴震懾,不敢亂來,以現在陸玉容對自己的怨恨程度,指不定真能猛撲過來,将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