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賓客的目光投向半路殺出的少女的身上。
百裡浪道:“小簔衣仙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你怎麼也來這種變态聚集的地方,這兒太危險了,你趕快回去搬救兵。”
“搬救兵已來不及,”殷漱在他的面前,還想問什麼,執事者卻打斷百裡浪的話,擡手命人,抓拿殷漱。
不料,滿堂賓客,有一個男子漫不經心道:“方才在下已出到六千萬靈石,觀姑娘之意是打算橫刀奪愛了?”
她跟着轉頭,靜靜地看他。
百裡浪想用言語辱去了他們,最終投去生氣的目光。
高台之下,男子的中指在玉桌上輕輕三敲即頓:“六千萬靈石,真簽赝品,我全要了。”
“六千萬靈石”,賓客目瞪口呆,百裡浪花容失色,沒想到自己的私密部位的簽子值這麼多錢。
男子漫不經心的眼唇浮笑。
賓客掩口竊竊私語:“哇……風度翩翩,一表人才,他是誰啊?”
有人接話:“到底誰啊?”
有人惆惋:“誰不知道啊,“歡都貴公子,氣蓋蒼梧雲,”的貴公子就是指他啊,連府兵首領荷碩,此等意氣少年,絕非塵人可比。”
這一樁送到嘴邊的大生意,執事者驚喜之下,當然優先考慮發展眼前的這個大客戶。
百裡浪道:“小簔衣仙子,你不能把我從這裡救出去,這樣會連累了你。”
殷漱點頭:“嗯。”
百裡浪眨眼,怪不好意思,道:“你略略看看就好,很多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怪癖嘛!”
“我仔細看過了,”殷漱緩緩說着,她的目光打量着荷碩,一身銀領白絲袍子,惹人注目。
執事者大喊:“成交!”
話落,隻聽到殷漱對着百裡浪道:“我平時也有一個怪癖,出錘見血,助惡到岸,”她淡淡的眸光傾過去。
籠子前的她回過頭來,一雙染着鉛粉的眼,隻盯了執事者一眼,一隻蜜蠟錘子已架到對手的脖子下。
執事者喝退手下。
好快的錘,好快的腳步。
百裡浪似乎沒有見過,他從來沒有真的見過,她的身手。
執事者的冷眼盯着她:“你是妖是仙?你今夜可救不走他?”
賓客的獵奇意識被拔得老高。
她手裡的錘子,突然變成一根軟繩向執事者的脖子狠狠地纏了過去。
滿堂嘩然。
軟錘子一緊,抽緊他的脖頸。
執事者還是不為所動,但是他脖子上的青筋,隆得老高。
荷碩按兵不動,神情變幻莫測。
倏爾,一雙長腿跨上高台,廳中擁擠的賓客紛紛讓道。
荷碩的目光瞥一眼,當即認出他的身份。
牛翚到她的面前:“知道了?”
她手中的錘子,輕輕一松,輕輕挑眉,緩緩說道:“知道了,也是一種麻煩。”
執事者這才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發顫的脖子。
百裡浪的臉上發着疑問,他什麼也沒看出來啊!什麼也不知道啊!
牛翚擺擺頭,一雙眼睛卻鎖住了她:“你的朋友就在那兒呢?想帶走也可以,不過,我要等價交換?”
殷漱展眉: “等價交換?”
牛翚道: “沒錯。”
殷漱問:“你想換走什麼?”
“那就要看你,你能拿什麼跟我換?”牛翚眯眼說。
殷漱變色道:“你想要換走我什麼?你又為什麼覺得我帶不走他?”
牛翚淡淡道:“你憑什麼到這兒,你憑什麼出去,都是我說了算,我以為我已經沒有想要的東西了,不過,我今晚突然又有了想要的東西。”
殷漱挑了挑眉,風淡雲輕:“翚兄,說來聽聽,”她故意停了停,轉而故意跺腳道:“你不會是想要我這種紅色佳人?”
牛翚垂眸:“你可真會想啊,我都想不出哪種女人會打動我的心,這世上就沒有令我動心的女人。”
殷漱佯裝歎氣。
牛翚道:“你不是我需要的女人,我卻可以給你一個打工的機會。”
殷漱斂錘,心思一轉:“我要是給你打工,那豈不是擡舉你的面子,我可沒有情莖陪你赴一場浪漫。”
牛翚道:“我要的不是你給我打工,我要你給在場所有弟兄打工,他們都可以支使你幹活。你無須多心,我要是觊觎你,别說這個男人,整個歡都,我都送到你的面前,你來坐歡都的主君。”
殷漱道:“你說話算數?”
牛翚道:“這兒的賓客都可以給我們作證!”
衆人歡欣鼓舞。
“行。”
“成交,這臭人歸你了,”他走之前撂下一句話:“明天記得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