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黑,卧室内一片明亮。
楚然坐在床上,靠着牆,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我看着像唐僧肉嗎?誰都想來咬一口。”
牆角處堆積着機器人管家的碎片。
楚然點開光腦,在一堆軍隊戰曲中選了一首。恢宏壯烈的曲調,響徹室内,伴随着窗外寂靜無聲,顯得格外詭異。
“不是請神會,”楚然聽着歌,雙手交叉彼此撫摸着,慢條斯理分析,“如果隻是因為今天見了一面,就找上門來,那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損毀原身精神力,不被楚家發現,甚至這麼多年體檢沒有出現一絲異常,謹慎才是請神會的做事風格。”
“那兄妹倆也不一定是請神會的釘子,”楚然聽着越來越激昂的交響樂,閉上雙眼,喃喃道,“異常的太明顯,軍部的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或許兄妹倆就是個魚餌,他們想釣出我這條魚嗎?不,我還不夠分量,起碼現在的我還不夠分量。”
“軍部知道我和這兄妹倆會有交集嗎?”
“他們并不排斥這種情況。實驗失敗了,但不代表我完全沒有被關注的價值。”
戰鬥交響曲進入了尾聲,激昂的琴聲低沉下來,帶着緩緩沉重的鼓聲,與夜色融合在一起。
“現在起碼有三股勢力關注着我,政府、請神會和今晚入侵的勢力。”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楚然打了個哈氣,厭倦道,“真的是讓人不得安生。”
看起來不想讓她知道這些關注,但做的又沒那麼悄無聲息。不想讓她發現異常,又覺得發現了她也無能為力。
自己是一顆不能掌控自己的棋子。
楚然垂眸,安靜了好一會兒,随後關上燈滑進被子裡,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神色如常的起床,從角落裡撈出一瓶低級營養劑,塞進嘴裡,難吃的味道有助于清醒。
今天預約了一家訓練館,臨近比賽,需要磨磨槍。
楚然從櫃子裡扒出一套未拆封的訓練服,剛打算扔去清洗,就聽到光腦叮了一聲。
她點開,是孫醫生發來的消息。
“你最近身體情況如何?要不要來醫院再做一個檢查?第三訓練所似乎要補招幾名學員,我想着如果你檢查結果還行的話,可以去試試。”
楚然盯着這消息,空氣安靜的可怕。
她嘴角微勾,多麼及時的消息啊。
她看了看手裡的訓練服,扔進了清潔機内,許久沒見孫醫生,是該去聯絡聯絡感情了。
楚然瞅了瞅櫃子上擺放的甜水瓜,從中挑出來一半兒,借花獻佛。
王大媽她們一如往常坐在樓下飯館裡,唠着閑嗑,喝着閑酒。
“你這是打算出去啊?”王大媽看見楚然,打招呼道。
“對,打算去看看朋友。”楚然停下腳步,看向王大媽腳下三四個喝空了的酒瓶,“一大早的,您也少喝點兒,别哪天我真要到醫院看您去了。”
“哈哈哈,王翠花你聽見沒有,人家小然都讓你少喝點。”大爺哈哈大笑。
黃大媽看了一眼楚然,“早點回來,我今天看了日曆,說是今天容易碰上不幹淨的人。”
王大媽則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恨鐵不成鋼,“小然,你不要被王平安那小兔崽子忽悠,我說我身體健康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我當年那是打遍天下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