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羊問我為什麼對烏旅人這麼大意見,從來沒有見我讨厭過一個人——順帶一提羊并不反感那個煩人的家夥,甚至對這個大他一年級的球隊前輩還很尊敬。
為什麼讨厭烏旅人?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讨厭一個人也不需要,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我說,我能說出一萬個讨厭他的原因,比如他總是用發膠把自己的頭發弄成奇怪的發型太臭美了,比如他開口閉口都是“平庸”真的很欠揍,再比如他的眼神。
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注意到他了。
Bambi大阪青年隊裡除了冰織羊以外最顯眼的人。
這個顯眼并不是指他的發型、發色或者淚痣,而是他的眼神。
雖然他有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不願意成為人群的中心,而是以一種遊離的姿态俯瞰他周圍的全部,但他那種像鷹一樣銳利的捕食者的眼神在我看來實在是太顯眼了。
一個很難纏的人。
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到這裡其實我都還不算讨厭他,因為我是寬容大度的貓又嘛,是絕對不會以貌取人的。
直到後來,他對羊說了奇怪的話:“你很非凡啊,冰織。與生俱來的身體能力和精湛的觸球技術,球商也很出衆。你左利足的踢球動作太性感澀,情了。”
以上内容是羊複述給我的,那天我沒在,也許是不想出門窩在家裡睡覺或者看漫畫之類的,再好的朋友之間也是要有個人空間的嘛,我可不是那種黏人的沒骨氣的寵物貓。
我非常震驚,問他:“你不覺得他說話很奇怪嗎?”
羊抓着自己頭發——他不好意思或者緊張的時候都喜歡做這個動作:“是有一點奇怪,我不太懂,但烏君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吧,隻是我還不能理解。”
他繼續道:“烏君很厲害啊,一語就道破我不喜歡足球這件事了。”
“那種事我也能做到啊。”
“所以梨繪也很厲害。”羊總是誇我,但有時候他的誇獎讓我覺得他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孩來看,所以并不總是讓我高興。
A子說如果我覺得一個男生做什麼很帥讓我很心動,那就是性感,但是一個男生怎麼會覺得另一個男生性感呢?
再加上另一個聽起來就很不妙的詞,我有理由懷疑這個講話很壞的輕浮男對我的朋友圖謀不軌,并且我純潔的朋友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