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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天都是慘無人道的訓練,繪心甚八好像很清楚這些前鋒的體能極限在哪裡,安排的訓練量剛剛好卡在能把他們累趴但不至于身體承擔不住的邊界上。
“累死了……”
“吃也吃不好,這到底是什麼訓練啊!”
“這樣的訓練真的有價值嗎?好歹讓我們踢球吧!”
有人在抱怨。
老實說我很理解他們啦,這幾天我感覺羊都憔悴了好多,也隻有烏鴉那種臭美的家夥才能在這樣的訓練強度下,還能每天早起捯饬他的發型,說真的,按照他的這種使用頻率,我都很擔心他會發膠中毒。
我之前很認真地跟烏讨論過這個問題:“你知道嗎?男生發膠用多了,會導緻弱精哦。”
我記不清中間亂七八糟又很複雜的學術名詞和原理,幹脆在手機上把那篇新聞報道翻出來給他看,然後見到了烏旅人難得一見的僵硬表情,他黑着臉關掉了我的手機網頁,并且警告我少看網上這些奇怪的東西。
“需要讓你試一下嗎?”他瞥我一眼。
我懂,這是男性脆弱的自尊心。
不過我還以為繁衍血脈把自己的基因傳承下去是生物的本能呢,沒想到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育能力,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覺得烏也挺了不起的。
好像說遠了,面對大家的怨氣,繪心隻是冷酷地扔下一句:“不過是從最底層的五号樓勝出而已,别得意忘形。你們要有自己是底層的自知之明!”
我一直覺得烏的嘴巴很壞,喜歡貶低人、罵人白癡笨蛋,但這個蘑菇頭講話居然比烏更壞。
不過最底層的五号樓?
我記得玲王和潔在的那棟樓好像也是五号樓欸?
算了,和我好像也沒有關系。
十天的高壓訓練很快就過去了,這些球員終于被允許進入下一輪選拔,我看着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樣子——就連羊也有點熱血起來了,蘑菇頭還挺有本事的嘛。
第二輪選拔的第一關是各自為戰,我想了想決定直接去第二關等他們。
牆上的屏幕寫着幾個大字:三人組成一隊進入下一關。
在我到處亂晃的時候這個房間裡已經有了幾個我不認識的人,可能是在等自己認識的人通關出來組隊吧。
“愛麗絲?”玲王通關得很快,旁邊是他的搭檔白毛。
他好像已經從上次比賽失利的沮喪中走出來了,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了理想的隊友人選,他看起來并不像其他人一樣神情嚴肅,甚至還有心情蹲下來逗我玩。
玲王有一個不太讨貓喜歡的愛好——他喜歡捏我的肉墊,看我的爪子伸出再縮回去,似乎我的肉墊是什麼遙控玩具,一般我不會和他計較,人類就是有很多壞習慣嘛,但是這個時候我不是太想陪他玩,就隻是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
——因為我看到潔和蜂樂也從門裡出來了。
“愛麗絲,你的指甲……?”玲王好像想說點什麼,但被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啊——是潔!耶,就這麼又見面了!”蜂樂的聲音元氣滿滿,他快樂地跟潔擊掌,有一種和周圍氣氛截然不同的自在。
就在他們讨論第三個隊友是誰的時候,白毛突然開口:“喂,潔世一。你要不要來我們隊?”
玲王摸了摸脖子,表情不是很好看:“喂喂,凪,你說要等一個組隊的人,原來是說潔啊。”
玲王的聲音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蜂樂下意識地看向他。
“嗚哇,是貓!貓怎麼也在這裡?”蜂樂眨眨眼,像一陣風一樣沖過來抓住我的胳膊把我高高舉起,又貼上來蹭了蹭我的臉。
蜂樂是超級快樂熱情的小蜜蜂。
托他的福突然代替潔成為這幾個人視線焦點的我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反應,隻能眨眨眼,無辜地“喵”了一聲,假裝我真的隻是一隻貓。
“喂,你在幹嘛啊?”玲王皺眉,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比蜂樂要高大概半個頭,視線有種從上而下的審視。
蜂樂才不理他,他是我見過數一數二的自我主義者,有時候我覺得他可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忽視别人——比如玲王的問題,再比如我正在微弱掙紮的手。
如果蜂樂不要每次見到我都把我舉起來抱住的話,我想我會覺得他更可愛一點,嗯,不過現在的蜂樂回也還蠻可愛的。
白毛沒有被這個小插曲影響,他又認真地問了一遍:“來我們的隊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