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特别想看的電影,因為我并不是認為有些電影要等到特别的時候和特别的人一起看的類型,如果有很想看的電影我很快就會去看完。
“請享用。”老婆婆露出她标準的、仿佛用尺子量過的微笑,一隻手放在胸前,弓着腰慢慢退出房間。
取代文件被放在桌子中間的是老婆婆為我們準備的水果和茶點。
燈被關掉,放映室裡隻剩下屏幕的亮光。
我借着這點光想去摸盤子裡的巧克力——老婆婆剛走近我就注意到了,是我超愛吃的那款,甜和苦中和得恰到好處,舌頭一抿就會在嘴裡化開。
玲王可能有跟我一樣的想法,不過他的動作比我更快,我還沒伸手,他就已經捏起一塊巧克力放到了嘴邊。
我很難解釋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了什麼,也許隻是貓的本能,我覺得他挑出來的一定是整個盤子裡最好吃的那塊巧克力。
我下意識湊過去叼走了他指尖的小甜點。
11
柔軟的、幹燥的東西飛快擦過。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絕不算是一個吻,隻是兩個人身上的一小塊皮膚很輕地、飛快地挨了一下。
對彼此來說什麼也不是,應該是這樣的。
玲王注意到愛麗絲在努力辨認自己的表情,他不知道對方解讀出來了什麼——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黑色頭發的少女思考了一瞬,低頭舔掉了他指尖沾上的可可粉,她的舌頭上還殘留了一點被體溫融化的巧克力,混合着唾沫濡濕了玲王的食指尖,本來隻是有一點點粉末殘留的手指被弄髒得更厲害了。
于是貓含住了那一小節手指。
溫暖的、濕潤的東西滑過皮膚,有一點粗糙的觸感——是舌苔。
隻是手指的一小點皮膚而已,禦影玲王卻覺得那種怪異的觸感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讓他幾乎僵硬在原地,無法阻止,隻能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任由她為所欲為。
手指從口腔退出,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裡,唾液在屏幕光線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澤。
“幹淨了。”愛麗絲點點頭,似乎在肯定自己的成果。
她在做什麼啊,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是不合适的吧,她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白紙,不可能不知道這是越界的行為。
“啊,潔是有教過我啦,不過是玲王的話沒關系的吧。”她又吃了一塊巧克力,舔幹淨自己的手指,“畢竟是玲王嘛!”
沒有人按暫停,電影還在繼續往後播放,叽裡咕噜的意大利語穿過音響回蕩在房間裡,即使屏幕外沒人在意演員說了什麼,屏幕裡的角色依舊在他們的劇情裡按部就班地進行他們的人生。
“對吧?”
12
“玲王你有反應了欸。”
“啊啊啊——”禦影玲王狠狠呼出一口氣,用力把被子拉過頭頂,揮散耳邊的聲音。
可惡。
怎麼會沒有反應啊。
貓這種生物,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