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見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也消了繼續倒酒的心思，隻和他扯些有的沒的。

但沈雲卓已經醉了，他單手支着臉，腦袋暈乎乎的，耳朵裡像是被灌了水一樣，聽誰說話都咕噜咕噜的。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也沒反應。

“沈雲卓。”

聽見自己的名字後才像個剛剛被喚醒的機器人一樣，扭動着僵硬的脖子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看見是何望舟在喚他之後，臉上挂起一個笑容，輕輕問：“怎麼了？”

何望舟雙眼微眯，幽黑深邃的眼眸直直望進他眼底。

“陪我去上廁所。”

“啊？”

沈雲卓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鉗住了，他順着對方的力道站起來，又順着對方的力道往外面走。

門被推開，冷風拍在臉上，稍稍清醒一些的腦袋，才緩慢理解何望舟的意思，他想了想，慢吞吞地問：“你帶紙了嗎？”

沈雲卓的手被松開了，他站直身體，目光直直注視着何望舟。

何望舟失笑，有些無奈地說：“你真以為我喊你出來陪我上廁所？”

沈雲卓點頭，然後又搖頭，“你不是這個意思。”

何望舟問：“那你覺得我什麼意思。”

沈雲卓瞥了他一眼，“随你。”

都已經陪你出來了，随你想幹什麼。

一輛軍用改裝車停在兩人面前，何望舟拉開車門，沈雲卓邁步往前，正欲上車，卻見何望舟反手将車門帶上了。

他有些懵的擡頭，“你幹嘛？”

何望舟将傘撐開，雨水被隔絕在外，他低下頭，“不坐車回去。”

“哦。”

沈雲卓閉嘴沒再說話。

兩人肩并着肩走了一段路，沈雲卓的頭碰到了何望舟的手，他擡頭看見三分之二的傘面都籠罩在了自己頭上。

他将雨傘糾正，何望舟又偏過來。

他握住傘柄，一本正經地訓斥何望舟，“好好打傘，不要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