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卓跟着何望舟在滿天煙花的掩蓋下,離開了旋轉書店。
入夜,雨在放煙花之前就歇了。
夜晚的風裹挾着空氣中濕潤的水氣拍打在人的身上,沈雲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嘶。”
下一瞬,一件沖鋒衣兜頭罩了下來,沈雲卓手忙腳亂地從衣服底下鑽出來,頭發被弄得亂糟糟的,何望舟伸手将他額前的碎發撥開,視線落在那張唇上。
沈雲卓低頭看衣服,何望舟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瞬,然後默默收回。
他琢磨了半分鐘,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于是慢吞吞地把手伸到衣袖裡。
然後頓住,穿别人的衣服也太暧昧了,朋友可以,愛人可以,但是對他這種對人家抱着别樣想法,不清不楚的人不行,即使對方不知道,但是他也不該占别人便宜。
思及此沈雲卓将手從袖子裡抽出來,把沖鋒衣塞回到何望舟懷裡。
何望舟愣住了,認識六年,這是沈雲卓第一次拒絕穿他的外套!
他臉登時就黑了。
沈雲卓說:“我們兩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好。”何望舟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怎麼不好?好得很,明明都沒有喜歡的人,做什麼那麼守身如玉。
何望舟看着沈雲卓臉上紅暈未消,他深呼吸兩口氣,對方喝醉了,不計較,不計較,不計較,他是大度的男的。
校内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于是沈雲卓走在前面,何望舟黑着臉走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宿舍。
他們之間奇妙的氛圍引得無數人紛紛側目,但是兩個常年處在無數媒體的長槍短炮之下的人,壓根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前後腳踏進宿舍。
離開時那張空置的床鋪上坐着個人正在和宋焱聊天,看見他們進來主動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叫傅嚴。”
沈雲卓醉醺醺的,放松了白天和何望舟相處時繃着那根弦後,歡快地朝着對方揮了揮手,“我叫沈雲卓,很高興認識你!”
“何望舟”,生活上他沒沈雲卓準備的細緻,便将打濕的衣服塞到沈雲卓的髒衣簍裡。
床上坐着的兩個人都沒吱聲,但是卻将一切都看到了眼裡,心想這王子果然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代,剛剛到宿舍就欺負上人了。
但是瞧見沈雲卓洗漱之後,朝着床上一撲,就睡着了的架勢,也沒人亂挑事端,畢竟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他們也沒必摻和,省得惹一身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