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野上下打量了牧塵燃一番,也在探視着牧塵燃的修為,點起了頭,甚是滿意。
牧塵燃這一回來,牧風野本是想好好的訓斥他一番,可當發現牧塵燃如今的修為有了莫大的進步之時,滿意的點起了頭。
牧風野長吸了一口氣,雙手理了理兩側有了褶皺的衣袍,放在腿上,背對着牧塵燃。
牧風野:“說吧,這四年都去幹了什麼。”
牧塵燃:“修行。”
他牧風野的兒子,他又怎會不知牧塵燃的脾性,不過看他如今修為,倒也勉強能信。
牧風野:“既然是出山修行去了,為何走時不與為父的說一聲?這四年裡,你可知為父派了多少人去尋你!”
牧塵燃當初離開玉華山,便已經打算再也不回去了,沒想到這才過去四年便又回來了。
他既是重生回來的,是不是也說明着,他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
仙尊……會不會就不會飛升失敗。
而玉華山的長老以及弟子也不會淪落街頭。
牧塵燃在發着愣的空隙,牧風野的一個敲打便落在了牧塵燃的額頭上。
牧風野:“怎麼,又在想着編造謊言,來應付了事了?”
牧塵燃吃痛的護住了額頭:“我沒有。”
牧風野:“沒有的話,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奉玉來看你時,你靈脈還有所受損。可過一會兒再為你把脈時,你的靈脈卻已恢複如初,什麼事都沒有。”
一說到這個,牧塵燃便很是驕傲的擡了擡下颌:這是自然,這可是恩人哥哥親自為他治愈的,當然快了。
牧風野看着牧塵燃這副欠打的模樣,一個巴掌落了上去,不輕也不重,剛好能将牧塵燃從幻想中扯出來。
牧風野嘶了一聲,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出去四年後,腦子都壞了?”
牧塵燃沒有回應牧風野,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道:“雲以是不是也在?”
牧風野:“你說的那個雲以,是穿着白衣服的那個?”
牧塵燃點着頭。
牧風野:“我看他将你帶回來,也算是我玉華山的恩客,現還在湖玉亭好生招待着。”
這一切果然還是沒有變。
牧風野:“我看他對你還挺擔心的,來時滿頭大汗,身子都快沒了力氣還背着你。修行在外,能遇上這麼一個人,倒也是你的福氣,好好珍惜吧。”
牧塵燃并沒有否決牧風野口中所說,雲以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不僅僅隻是對他好,就算是對不相識的人,也都是好的。
雖是如此,牧塵燃也能感受到這兩者的好是不同的。
牧塵燃:“他人很好。”
牧風野嗯了一聲:“你喜歡他?”
牧風野此話一出,牧塵燃眉頭微皺,言語中很是認真否定:“沒有。”
牧風野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倒是不一樣。”
牧塵燃:“他隻是把我當做要好的朋友,并沒有其他。”
“是嗎?”牧風野并不相信,畢竟這麼多年摸爬滾打過來,什麼事是他看不出來的,尤其是情愛這一說。
“我和你娘,就你這一個獨苗,你要是真的喜歡男子的話……”牧風野輕咳了一聲,“你娘她在天之靈,或許也會同意。”
牧塵燃想要解釋,可張嘴想要說時,又閉上了嘴,畢竟他心裡,确确實實是有個喜歡的人。
不過這人,或許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牧風野見牧塵燃沒有回應,诶了一聲:“你這小子,還真有喜歡的人?”
牧塵燃也沒有想過要瞞着牧風野,當即便不假思索的回應道:“有。”
牧風野沉默。
“誰?”
牧塵燃說的那叫一個不要臉:“冷珩。”
牧風野這一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喜歡他?!”
牧塵燃見自家老爹反應這麼大,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不可以嗎?”
“可以個屁。”牧風野冷哼了一聲,“他那人沒心沒肺的,你就想着吧。别到頭來把自己整死就好了。”
牧塵燃立馬便反駁了回去:“他對我很好。”
牧風野依舊是不看好:“你和他終究不是兩路人,不會有可能的。”
牧塵燃倔強道:“有可能的。”
牧風野:“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智,算來也正好,你如今已過弱冠,是該娶妻了。”
“我看你兒時與清兒玩的要好,感情也要好。想來清兒這女娃子也是喜歡你的,等過幾日,為父去少師派,以你的名義去向清兒提親。”
“你也好好整頓一番,莫要失了體面。”
“我不去。”牧塵燃輕哼了一聲。
牧風野:“莫要任性。你就算喜歡冷珩也不會有結果,他注定是要飛升的,你現在還是個娃娃,飛升對于你來說,還漫長着,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就像是在牧塵燃的頭上澆了灌冷水,想把牧塵燃從睡夢中澆醒。
前世時,牧塵燃從未與牧風野談論過這些,更沒有說自己喜歡冷珩,自從十六歲離開玉華山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對于門派中的事物,他打聽了不少。
隻要門中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牧塵燃便不會想着要回去。
牧塵燃:“日後我也會飛升,怎麼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