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燃一點都不在意:“你也說了是差點,那不就是還好好的嗎?”
雲以蹙着眉看他,不知該說他什麼的為好。也不知牧塵燃來找他是做什麼,想來是有事的,總不可能就單純的來看自己吧?
牧塵燃瞧了瞧天上的月景,眼神堅定道:“我想下山。”
“下山?”雲以不解。
牧塵燃:“玉華山有禁制,我離不開。雲以,幫我。”
雲以沉思片刻:“我要怎麼幫你?”
牧塵燃:“你化成我的模樣留在玉絨峰,我化成你的模樣離開。”
雲以沒有拒絕。
于是次日一早,牧塵燃拍了拍袖子便準備離開,也幸好牧風野不會來湖玉亭,否則若是見了,怕是要被當場看穿,這法子也就用不得了。
雲以幻作牧塵燃的模樣在玉絨峰獨自一人坐着。玉絨峰裡,并無其他弟子,隻有雲以一人。
雲以臉色微冷,看着窗棂外潺潺流水的小溪,雲以并不怕會被牧風野發覺,大不了就是被趕出去,也無傷大雅。
這禁制,從前世起,牧塵燃便已了如指掌,知道該如何出去,如何不受阻礙。
不過也還是多虧了謝奉玉,若不是謝奉玉,他現在指不定還是玉華山那隻知吃喝玩樂的少主,什麼都一竅不通,也不可能會遇到冷珩。
牧塵燃并沒有偷偷摸摸的下山,光明正大的,并不怕被衆多弟子看到,隻要不是牧風野,他便不用擔心。
玉華山弟子都穿着統一的弟子服,當有一位穿着和他們不同衣物的人出現時,他們都時不時都會瞥兩眼,并沒有管,也不知是誰。
從湖玉亭出來的,他們也隻知道這人一定是玉華山的貴客。
牧塵燃見此也稍微松了一口氣,幸好這些弟子都沒見過他,更何況他現在還是雲以的模樣,就更不怕會被他們發現了。
對這禁制,牧塵燃還是格外的小心,生怕會出什麼意外。
牧塵燃藏在衣袖下的手緊了緊,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離開。
也就是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站在牧塵燃的身後,牧塵燃心中防備,轉過了身子。
玉華山,兩人都站在階梯處的歇腳點,望着木欄下的景色。
牧塵燃剛要開口時,這人率先開了口,冰冷道:“牧少主。”
牧塵燃:“……”
這人并不是别人,而是聞舴,性子喜怒無常,座下弟子若是做了一丁點錯事,都會被其劈頭蓋臉的說一頓。
倘若是在聞舴心情不好時闖禍,聞舴恐怕會直接一腳就踹上去,能被踹出多少米遠還真是不好說。運氣好的,有阻礙物,滑個幾米遠就停了,要是沒有,幾十米遠都是有的。不過都是皮外傷,不緻命。
而聞舴私底下還有一個小小的綽号,那就是‘小船長老’,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因為他的名諱,所以取了個綽号。
若硬要說幾個其他的綽号,還是說的出口的,例如:冰塊臉長老,冒氣長老,冰火兩重天長老,狂躁長老,黑無常長老,變臉長老……
牧塵燃輕咳了一聲,學着雲以的嗓音應道:“聞長老怕是認錯人了,我不是阿燃。”
“不是?”聞舴蹙了蹙眉,仔細瞧了起來,如同審視,盯的牧塵燃好不自在,“嗯,認錯人了。”
畢竟牧塵燃已經有四年沒有回過玉華山了,甚至音訊全無,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到底去了何處,出了何事,有沒有出意外。
不過這些根本就不用擔心,他不可能會出事的。就算出事,也有冷珩在。
牧塵燃對聞舴行了個禮:“聞長老,告辭。”
看着牧塵燃的這一動作,讓聞舴想起了一個人。并沒有阻攔。
然而聞舴也沒有立即離開,這人的背影,簡直和牧塵燃重疊,聞舴挑了挑眉,施出靈力想要将人抓回來。
牧塵燃斜了一眼,躲過這道靈力後,便跑了,跑的那叫一個快,咻的一下!就沒了人影。
聞舴:“……”
聞舴也沒有多管。
牧塵燃生怕聞舴會追上來,跑的那叫一個橫沖直撞,況且他現在修為不高,若是被抓到,要想再逃出來,怕是難上加難,沒有這個機會。
牧塵燃出了玉華山便不會再回去。
雲以就算是露餡了,也不會有什麼事,頂多就是被牧風野給趕出玉華山。
再者,雲以也不可能一直都會待在玉華山,他要想離開,随時都能離開。
這一路驚驚慌慌的,還好也隻是撞到了幾棵樹,沒撞到人,否則,怕是又要出些小狀況。
牧塵燃最終落在無人的一處,手碰向那無形的結界,在牧塵燃觸碰的那刻,結界頓時顯性一小部分,而這一部分也隻有牧塵燃能看到。
牧塵燃掌心不斷朝着結界施展靈力,将原本完好的結界扯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方便他離開。
牧塵燃望了一眼身後的玉華山,沒有絲毫的留戀,回頭便走了,悠悠哉哉的。
出來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去找仙尊啦!
牧塵燃眯了眯眼睛,朝着山下走去,先在這玉華山下的一處山莊住一晚,次日再去九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