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燃直徑走了過去,瞧着地上那把劍,煞氣确實如他們所說,很重。
牧塵燃也隻是瞧一瞧,并沒有其他的意思,看完就要走。
結果,那把劍猛然間朝着牧塵燃疾飛使去,牧塵燃眉頭微蹙,側身躲過這突如其來的劍鋒攻擊。
劍尖落空,劃破空氣,深深嵌入了一旁的樹幹之中,震得樹葉紛紛散落。
牧塵燃眉眼狠厲,身形一閃,握住劍柄,将劍從樹幹間拔了出來,轟鳴之聲響徹整個林間,劍身黑氣缭繞,幾乎要将牧塵燃整個人吞噬。
有人驚呼道:“這是?這人是誰?”
“……”
這把劍被牧塵燃壓制的服服帖帖,握在手裡,然而牧塵燃也隻是随意瞥了一眼,便将此劍丢到一旁,全然不顧周圍衆多弟子的目光。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了。
而那把劍上黑氣,也在漸漸褪去。
這哪裡是魔劍?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劍,隻是沾染到其他人的靈息,方才散發出那一股子的黑氣。
衆多弟子見這沒什麼意思,便紛紛散去,開始找自己想要的一把劍。
牧塵燃在這林子間到處走着,每一處他都看了一遍,可什麼都沒有,很是難尋。
夜影這把劍,還真的是會藏。
牧塵燃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林間,哼笑出聲:“處于孤峰之巅?這萬劍山可不見得有山峰,想來那書裡,都是騙人的。”
牧塵燃往前走了數十步,走到一懸崖之處,僅差一步之遙便會踏空掉落。
牧塵燃毫無在意,俯瞰眼下之景,隻見一泓清泉流淌于下方,清澈見底。
牧塵燃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走了一天,身上也出了些許的汗,倒不如在此泡泡澡,也能舒坦幾分。
心中想法一落,牧塵燃便朝前一躍而下,落于清泉之中。
牧塵燃串出水面,遊走上岸,将身上的衣物盡數褪下,唯獨留下一條襯褲,衣物随意道散落在岸邊。露出結實的上半身,寬肩窄腰,再往上移去,便能瞧見此人俊俏的面龐,墨發浸濕,略顯淩亂的貼在額頭上,牧塵燃擡手将發冠摘落,清洗着身子。
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石子滑落的沙沙聲響,牧塵燃眉眼一轉,側過頭便使出一記狠厲的靈力攻擊,随着牧塵燃手的伸出,那一小塊範圍泛起了一陣漣漪。
“啊!!啊---啊!!!”一道尖利的女聲從高壯挺拔的樹後傳來。
牧塵燃再次出手,将使出的那道靈力擊落。
牧塵燃語氣冷了幾分:“出來。”
躲在樹後的女弟子捂着臉走了出來,聲音中明顯的帶有了哭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我……我隻是路過,路過而已!”
剛才牧塵燃那一下,是真的将她吓到了。
這麼鮮紅的衣裙,若是不被人發現,還真是那沒發現的人眼瞎。
牧塵燃低沉的嗓音中盡是疏遠:“無霜門?”
女弟子怯怯的嗯了一聲。
牧塵燃沒有再言語,可見這人還不肯走,臉上當即便染上了一抹不耐煩。
“姑娘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走嗎?”
牧塵燃這一點醒,女弟子立馬便轉頭離開了,走的那叫一個急促,握着臉的手也都放下。
女弟子的臉長的很精緻,一種骨相美,眉眼透露着一股英氣,她的眼角并沒有淚水,轉身的那一刻,恐懼之色全然從臉上消失。
在牧塵燃使出靈力的那一刻,她便已将毒蟲使出,卻沒想到牧塵燃會突然将那道攻擊擊落,毒蟲,随之她也收了起來。
此次仙劍大會,她不尋劍,隻是過來湊個熱鬧。
無霜門向來不用劍,各個門派的人都是知曉的。
若是要說為何會參與這仙劍大會?自然是為了各派間的友誼不被打亂。
這種重要場合,各個門派都請了,唯獨不請無霜門,怕是說不過去。
無霜門可以拒,但各派不能不派弟子前去盛邀。
牧塵燃并未在清泉中久待,穿上衣物,小歇片刻後,便繼續往前方而行,
這劍,還真是難尋。
牧塵燃停下步伐,手中使出了一道繁瑣的手勢,口中念着一道口訣:“無聲幻影,歎物可尋。遇人擇人,遇劍擇劍。”
口訣落下一刻,牧塵燃閉上了眼眸,用靈識巡視整個萬劍山。
無霜門看到眼前這一幕,口中連連歎了好幾聲:“厲害,厲害,真是厲害啊。”
玄門山風盡舟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牧塵燃的身上。
在此行衆多弟子當中,修為天賦極為高強的便是牧塵燃與林白均二人,若是悉心指導,日後必成大器。
這道術法,隻要是修為高強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隻有修為達到元嬰境界的人,方才使得出此術法,而牧塵燃此時也才金丹的修為,竟連使出此等術法,當真是厲害。
無霜門裘長老看向一旁的冷珩,故作不知道:“清已仙尊從來時便未隻言片語半句過,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亦或者是有喑啞之症。”
冷珩整個人都透露着股與生俱來的疏遠寒意,就連口中說出的字,都無任何情緒波動可言。
冷珩嗯了一聲,絲毫不在意無霜門裘長老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無霜門裘長老聽後,嘶了一聲:“前些時日裡,清已仙尊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說不出話來了?”
謝奉玉聽後,當即便為冷珩回怼了回去:“清已仙尊隻是不想搭理你,裘長老還是不要自讨沒趣了的好啊。”
謝奉玉拿着折扇的手一動,正扇着風。
無霜門裘長老并不看得起謝奉玉,畢竟是用容貌風靡整個修仙界的人,能有什麼實力,幾個能耐?
與謝奉玉坐在一處,都是他大度了。就憑他謝奉玉,何來的資格對他出言不遜?
無霜門裘長老陰陽道:“謝長老就不覺得自己話說的太多了嗎?也不知謝長老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謝奉玉輕笑:“願聞其詳。”
無霜門裘長老有些惋惜的說着:“二十年前,清風派出了位花容月貌的女弟子,這位女弟子便是洛沭,謝長老應該有所耳聞,洛沭修為不是特别的高強,可那容貌可是一等一的美豔,更是占據這整個修仙界第一美人的美人榜,好多修士都想一睹芳容。隻可惜洛沭修為低下,死的早啊。這麼美的女弟子,就這樣死了,還真是可惜。”
裘長老話中有話,隐喻的人是誰,謝奉玉再清楚不過。
不過就是在說他沒什麼能耐,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又有什麼用?
無霜門裘長老:“謝長老有時還真該好好的提升提升修為,以免被人欺了都不知道呐。”
謝奉玉依舊是以笑面對,和顔悅色。
“裘長老說的倒也是,是該好好的修行了。”
無霜門裘長老:“謝長老心裡明白那便再好不過,我也是怕謝長老被自家門派弟子看不起,方才說出此番言論,還請謝長老見諒。”
裘長老說話強硬,語氣中句句帶有諷刺,絲毫沒有歉意。
謝奉玉并不計較這些,随了裘長老的意:“裘長老怕是說笑了,分明是我該謝謝裘長老的才對,怎麼反而裘長老有錯了?”
無霜門裘長老朗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謝奉玉情緒向來穩定,從不動怒。
這些瞧不起的話以及眼神,謝奉玉都見的太多太多了,早便不放在心上了。
冷珩對這些不感興趣,也不需要有人為他說話,不過都是口舌之争,無聊至極。
風盡舟也沒想到會說起這個,在說到洛沭時,風盡舟下意識的瞧了一眼洛流水。
裘千刀還真是什麼都敢說,那一番話中,不僅說了謝奉玉還順便諷刺了一番洛流水的妹妹。
謝奉玉不在意,洛流水可句句都聽在心裡,異常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