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聽到後,立馬便松了手,将冷熠推開後便離開了。
倒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說到做到。
牧塵燃一把接住了冷熠,然而還沒過幾秒,冷珩便從他的手中将冷熠接過。
冷熠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熱氣,暈暈乎乎的,隻不過腦子依舊很清晰。
冷熠擦了擦眼睛,盯着冷珩叫:“哥哥。”
叫的那叫一個甜,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的一樣,冷熠也沒有哭。
反倒是冷珩……
牧塵燃從未見過冷珩這般模樣,一時之間竟有些慌亂失措,隻知道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
冷珩半蹲着,擡頭望着冷熠,語氣中帶着輕微的顫抖:“怎麼回事?”
冷熠搖着頭,伸出手摸了摸冷珩的臉:“我也不知道。”
冷珩伸手握住了冷熠的手。
此時的牧塵燃要有多餘,便有多餘。
冷珩摸着冷熠的頭:“從今日起,跟在我身邊,哪也别去了。”
冷熠瞧了一眼牧塵燃,伸手便指着牧塵燃道:“他也在嗎?”
冷珩順着冷熠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眸暗了暗:“不會。”
冷熠聽後對牧塵燃笑了一聲,揚了揚下巴:“你又惹我哥哥生氣了。”
“不過,我很喜歡你。”
冷珩藏在袖子下的一隻手緊了幾分,起身拉着冷熠便轉身走了。
牧塵燃就在原地站着,征征的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
冷熠見這人傻愣傻愣的,撇了撇嘴:“喂,你走不走啊?”
得虧是有冷熠叫着,不然牧塵燃還真是不知自己該不該跟上去。
這一世變得太多太多了,什麼都變了。不管是人還是所發生的一切。
就連他也無法猜到後面都會出現些什麼東西。
冷熠……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個人,前世真的也存在嗎?
牧塵燃在後面跟着,腦子裡在想着問題,臉色都沉重了幾分。
身後是苗疆的地域,牧塵燃沒有來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踏入此地。
牧塵燃手中運轉着靈力,落下了一抹痕迹。
他總有感覺,之後他一定會苗疆的地域,甚至不是因為一件小事。
這是他的直覺在告訴他,後面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的手上還拿着妖族令牌,等何時他能力足夠強了,定是要去妖族一趟。
半年,就半年的時間,他一定要去。
除去此事,他還得回玉華山,再怎麼說玉華山都是他的家。
上一世,他一直都不懂事,至從那一次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過玉華山。
重活一世,不能再任性了。
這裡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那個苗疆少年,牧塵燃還心有餘悸。
尤其這人說不出來的奇怪。
這一路上,三人都不急。
畢竟月胤中還有那麼多門派子弟,找到妖神珠必定會吱聲。
隻不過被這麼多人都知曉,再想拿走怕是不好說。
兩人心中各藏他事,别有心思。
若是拿到的人是冷珩,牧塵燃不會去搶,若是那些門派中人,牧塵燃是不會松手的。
牧塵燃拿着妖族令牌的手正在不斷的摩挲着,望着眼前人的背影,沉思了許久。
再怎麼說,也是他撿來的。
若不是謝奉玉,牧塵燃還不知道這是妖族令牌。
此地離月胤遠,三人都沒有想着要用輕功回去,就這樣徒步走着。
到了夜晚便也停下休息。
牧塵燃望着漸漸黑下的天,又望了望眼前的兩人,說停便停。
牧塵燃單獨一個人坐在一處,閉着眼眸,什麼也沒說。
冷熠撲的一聲便坐在地上,見兩人離得這麼開,冷熠抿了抿唇,又起身朝着牧塵燃走了過去。
可卻被冷珩察覺,一把拉住了手。
冷熠想過去,可是又過不去,也隻好無聊的待在原地,拔着地上的草,悶悶的。
也不知是冷珩應允了還是随便他了,松了手,便又閉目養神了起來。
冷熠得了閑,立馬便跑了過去,戳了戳牧塵燃,坐在旁邊,抱着膝蓋看着這人。
牧塵燃睜了睜眼,見是冷熠,便也道:“怎麼了?”
冷熠當即便道:“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牧塵燃聽後,便拿出了一張馍馍給冷熠,冷熠瞧着這玩意兒有些嫌棄的皺了皺臉:“這怎麼能吃啊?”
“隻有這個了,你要是不想吃,那我就自己吃了。”
說完,牧塵燃便要将馍馍放起來,也就在這一刻,冷熠一個伸手,拿過牧塵燃手裡的馍馍吃了起來。
幹巴幹巴的,一點都不好吃。
牧塵燃看着眼前小孩皺巴巴的臉,不由得揚起了一道笑容,伸手捏了捏冷熠的臉。
冷熠與冷珩有七分像,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想來等日後長大了,長相應該相差不大。
小孩立馬便拍開了牧塵燃的手,瞪了一眼:“你捏我幹什麼?”
牧塵燃诶嘿了一聲:“你都吃了我的東西,還不許我摸了?你這小孩還真的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小孩哼哼了一聲,繼續吃着手裡的馍馍。
牧塵燃默了默,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白衣人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将目光給收回來。
牧塵燃悄咪咪的問了一句:“你是怎麼被那人抓走的?”
小孩吃着馍馍的嘴立馬便停了,眼裡帶着一股錯愕,随後又咬了一口含在嘴裡吃着:“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在若绛居裡,依着仙尊護你的程度,再加上還有清風派這響亮的門派名号在,是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敢闖入。就算敢,也不敢闖若绛居,沒有仙尊準允,任何人都進不了若绛居。”
小孩哼哼的笑了一聲,依舊在吃着手裡的馍馍:“你猜的沒錯,是我自己跑出來的。”
牧塵燃剛想要問為什麼時,小孩便繼續說了起來,将牧塵燃即将要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我是故意讓他抓的。”
牧塵燃心裡一震:“為什麼?”
小孩哼了一聲:“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反正我也死不了。”
牧塵燃:“你怎麼确定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你不會出任何事?你哥哥那麼擔心你,你也敢這般做,就不怕仙尊生氣嗎?”
在聽到最後兩個字時,小孩的手一頓,什麼也沒說,有些悶悶的,不想再搭理牧塵燃。
牧塵燃見狀,伸出手戳了戳小孩:“怎麼了,知道難過了?”
小孩不知怎的,用力拍開了牧塵燃的手,轉了個身子,背對着牧塵燃,言語中都帶有了一絲哭腔,聲音也小了許多:“哥哥他早就生氣了。”
在若绛居時,小孩一直都很強勢傲嬌,可現在卻怪怪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牧塵燃往前坐了坐,嗓音放柔了許多:“幹嘛呀,我又沒有怪你,仙尊也絕對不會生你氣的。”
小孩将頭埋在了膝蓋裡,嘴裡自顧自的說着:“好多年前哥哥就已經生氣了。”
兩人離冷珩有些距離,說話也輕聲細語的,不用靈力将聲音擴展,離得遠的人是聽不到的。
牧塵燃手裡拿着一顆糖,遞給了冷熠:“吃不吃糖豆?”
冷熠一聽,又瞪了一眼牧塵燃,一把拿過:“你不是說沒有其他吃的了嗎?怎麼還有這個?”雖然生氣,但是糖還是要吃的。
牧塵燃:“我還有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