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時桉趴床上查成績。
第一志願,第一專業,臨床醫學,本碩連讀,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時桉翻了個身,酸痛感從後腰蹿到後腦勺,跟被碾過似的。他埋進枕頭裡,回憶昨晚的夢。
夢裡,他跟一個陌生男人回了家,被他扒光衣服強行做了好幾次。
特别是最後兩次,男人把他抱上面,讓他自己晃,咬着他的耳朵說:“小孩,腰不錯。”
夢裡的他沉迷于這樣的誇贊,越誇就搖得越快,越快就爽得越厲害。
時桉搓搓耳朵,腹腔翻山倒海。青春期以後,這種夢隔三差五,但頭一次這麼刺激,身體力行似的,時桉懷疑自己對着空氣搖了一夜。
時媽媽在門外喊,“小桉,吃完飯再睡。”
“哦,來了!”
時桉起的急了點,腰差點疼廢過去,他邊揉邊往衛生間走,嘀咕着,“做個夢,怎麼跟來真的似的。”
時桉站在馬桶前,剝開内褲邊。
他低頭,楞住。
寬松的深色内褲,并不是他的風格,可家裡除了他,沒有第二個男人。
這誰的?
時桉轉頭,斜後方的全身鏡映出他的背影,後腰有兩個暗紅的五指印,不是拍上去的,更像長時間揉捏留下的痕迹,幾乎包全了他的腰。
時桉下意識收縮局部,疼得險些沒站穩。
他掐了自己,不是夢。
時桉霎時清醒,怒火蹿到了天靈蓋,“操!誰踏馬弄的!”
“我殺了你!!!”
*
鐘嚴睡到中午,赤身靠在床邊,觀摩着昨晚的“戰況”。左胸被咬的最恨,其餘部位也有不少深深淺淺的吻痕,跟圈地盤似的,非得全占了。
回味昨晚,剛開始的過程有點困難,但體驗感不錯,彼此的身體非常契合,那小孩很配合也很聽話。
鐘嚴握了握手掌,這裡還留着他腰的手感。年輕的順滑皮膚,精瘦卻有力,怪不得那麼會搖。
洗完澡,鐘嚴在床腳發現了條内褲,三角款式,背面印着個動漫人物,也是黃色頭發。
海賊王漫畫裡的角色,果然是小孩。
内褲丢進髒衣籃,鐘嚴拿起床頭的紙片。
昨晚折騰到半夜,小孩暈乎乎爬起來,非說他媽等他回家,也不讓送。臨走前,鐘嚴要了電話。
他劃開手機,把号碼錄進去,編輯短信。
「起來了麼?」
「我是昨晚領你回家的人。」
鐘嚴盯着屏幕三分鐘,沒回複,他又編輯了兩條。
「今晚有時間嗎?請你吃飯。」
「對了,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是學醫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幫你幫你看看。」
鐘嚴又等了一會兒,仍沒收到回複,他退出聊天界面,給熟悉的理發師發消息。
「我一會兒過去。」
喬治:「修型嗎?我給您預留時間。」
「不修,染黑。」
喬治:「之前的顔色您不滿意嗎?」
鐘嚴現在的發色是一周前剛染的。
「沒不滿意,但黑色顯年輕。」
鐘嚴從小讀國際學校,初中開始,他頭發的顔色就沒正常過,看着鏡子裡黑發的自己,竟有種陌生感。不禁自嘲,就這麼染回來了。
從理發店出來是下午六點,那邊始終沒給回複。鐘嚴并非有耐心的人,也不喜歡被動等待。
他點進通訊錄,撥通電話。
晚高峰的馬路邊,左耳有汽車的鳴笛,至于右耳,是毫無感情的語音提示。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号碼是空号,請核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