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中原中也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打開了系統面闆，擡眼就是太宰治這個名字之後大寫的99.99……

發生什麼了？男主對老子好感這麼高？！老子不就是個配角嗎？！

中原中也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按照男主玩極限蹦極的世界線，他這個角色每天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如果沒出差，就是在一言不發地當個活體雕塑，就這樣還能是這個耽美文的另一個男主？

難道老子以後兩米一？

不然怎麼壓得住太宰治那個死沉死沉的混蛋青花魚？！

中原中也按按揣摩了一下太宰治的身高和自己的身高，但很快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雖然老子可能是個平平無奇的厚積薄發小天才，但是系統任務是要攻略織田作，不至于要給男主戴綠帽子吧？！

中原中也再一次确信自己一定是男主的良師益友。

俗話說得好，沒到100咱都不算愛，你看誰家談戀愛一天天雞飛狗跳的，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一定不會嘲笑你的身高。

說不定這個數值隻是一個基礎測評。

給自己洗好腦後，中原中也慢吞吞穿好衣服，出門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乖巧喝粥的太宰治。

“嗨！中也！早上好！”太宰治往嘴裡塞了一個小籠包，眼睛亮晶晶的。

中原中也的目光卻落到了客廳裡的行李上。

“我家剛剛失火了，到你這兒借住一會兒…”

“怎麼燒的？”中原中也立馬打開了門，對門果然黑黢黢的一片火災現場。

中原中也想起曾經有一次進太宰治家，裡面簡直可以被稱之為家徒四壁，光秃秃的什麼裝飾也沒有，沒有空調沒有電視機，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床頭櫃，一張床和一個衣櫃就構成了太宰治家的全部，連個廚房都沒有，怪不得天天要到他這兒來蹭飯。

燒成這樣，不會是昨晚太宰治跑到他這兒來沒關門，被闖空門的小偷進去了見沒什麼好偷的一把燒了吧？

欸，不對，那太宰治哪兒來的行李？！

“我燒的。”太宰治淡定地喝完最後一口粥：“火柴一劃，往廢棄繃帶上一丢，着了。”

中原中也：大夏天的你這兒取暖呢？

“中也～”太宰治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拍在餐桌上：“這是我的工資卡，交夥食費。”

太宰治卡裡有多少個零中原中也估計會是讓自己驚掉下巴的數字，畢竟□□的經濟效益有接近一半都是他創造的。

“還有住宿費……”太宰治變魔術似的将一串挂着小羊挂墜的鑰匙扣從袖口裡掏出來：“你上次看上的機車。”

太宰治勾唇一笑：“每個顔色一輛。”

中原中也：……完了，被這個該死的男人拿捏了。

“好嘞老闆，客房要刷什麼顔色的漆，我馬上給你配齊了，親。”

就這樣，太宰治成功入駐了中原中也的家。

嗯，最後還成功苟進了主卧，分走了中原中也一半床位。

08.

在中原中也把織田作之助的好感刷到70的那一年冬天，太宰治一臉懵逼地繼承了□□首領的位置。

“你要知道，太宰君。”森鷗外最後一次坐在□□首領辦公室裡的沙發上：“世界上有些東西比權力更重要。”

“比如？”

“黃昏戀。”

“……”

“最後勸你一句。”森鷗外笑眯眯地牽起愛麗絲的手，轉頭對太宰治說：“中也君嘛，還是直接說清楚比較好。”

……

“看着還挺唬人的。”中原中也給太宰治理了理衣服，“欸，沒想到你現在真的成我老闆了。”

這一年過得太快了，中原中也感覺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太宰治就成了□□首領。

雖然比小說中寫的提早了一年，但也無傷大雅。

這一年裡，太宰治天天和他貼在一起，一起出任務，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偶爾他去和朋友聚聚，太宰治去找織田作之助喝酒。

吵架還是吵的，但是他們都不會當回事兒，很快就忘了。

周末或者放假的時候，他們兩個會一起去探望織田作之助和他收養的幾個孩子，孩子們明顯更喜歡他，但是更加崇拜太宰治。

時間一長，中原中也發現自己似乎忘了不少穿越前的事情，一起玩遊戲的舍友，沒事就給他講小說劇情的同桌，慢慢的，面容就模糊了。

中原中也接受良好，他本身在那個世界上也隻生活了短短幾年，根本十四歲之前的記憶，他被孤兒院院長撿到的時候，院長說他發着高燒，一覺醒來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院長在他十五歲那年的冬天因為癌症去世了，總體來說他對那個世界不算有太多的牽挂。

織田作之助如今被借到武裝偵探社做編外人員，做清閑的工作拿兩份工資，倒是減輕了不少經濟壓力。

沒想到的是，在書裡隐隐有反派傾向的先代首領森鷗外其實很平易近人，現在更是因為和老相好重續前緣而離開了□□，中原中也怎麼也無法想象他為什麼會在小說裡下達出那個會使織田作之助死亡的指令。

也許，是因為在他和太宰治面前，森鷗外還算是個長輩，在外，他就是那個掌控橫濱裡世界的黑暗帝王吧。

“中也要不要搬過去和我住一起。”太宰治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就是這副打扮，穿着這件大衣，這條圍巾，他失去了摯友和愛人，在夢裡，一次次吻住口腔滿是血腥味的中也。

“嗳？”

“給你漲工資。”太宰治轉過腦袋，眼裡滿是細碎的浮光：“還是老樣子，你做飯，我洗碗。”

“你那叫洗碗嘛？”中原中也沒好氣地吐槽道：“買了一個洗碗機，你就負責把碗放進去。”

“那好歹也放了碗不成？”太宰治湊到中原中也面前，笑了：“下班後陪我去挑衣服呗。”

“這件大衣太黑了，我不喜歡。”

09.

用異能運回一堆太宰治刷卡給自己買回衣服，中原中也拎着有且僅有兩件屬于太宰治的衣服，慢悠悠地晃回太宰治處于郊區的新家。

怎麼說呢，太宰治剛剛在服裝店裡口出狂言說要把圍巾染成紫色，讓中原中也再一次感慨這個基到不行的世界。

已知，太宰治現在174公分，比他高了一頭，很明顯他不是那個将來壓太宰治的家夥，好歹養了近一年，中原中也一想到太宰治将來會和别的狗男人跑了，中原中也心裡就憋了一股氣。

像是一滴水滴落到眼睛裡，澀澀的，酸酸的，如同一顆青果子，又說不出為什麼這樣磨人心酸。

可能是覺得自己養的狗崽子被其他狗叼走了有些不甘心吧。

太宰治并肩走在中原中也身邊，林間小道邊全是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顔色都很淡，很淡，細細碎碎的，讓你又沒辦法忽視了它。

他看着中原中也用異能運着自己所有的衣服，唯獨隻把他的兩件拿在手裡，心裡一陣陣地麻。

他想起森鷗外臨走前對他說的話，他望着天邊潑下的油彩，太宰治終于開口道：“中也，那一天你為什麼突然想要問織田作要聯系方式？”

中原中也停住了腳步，太宰治走到了他的前方，也停了下來。

“因為…”中原中也看不清太宰治的表情，隻能看見他被晚霞暈染上暖色的半邊身子。

因為系統的任務，因為害怕你們死去。

“因為我喜歡他啊。”

口不對心，中原中也覺得自己現在勉強微笑的樣子一定特别假。

“是嗎。”太宰治語氣輕飄飄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呢？”

太宰治一隻手撫上了中原中也的臉，衣服嘩地一聲散了一地。

“中也，有沒有人說過，你放松的時候臉上從來都藏不住事兒。”

中原中也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拼命躁動，他張了張口，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讓他的聲帶根本發不出聲音。

微涼的薄唇附上他的嘴唇，濕潤的舌尖慢慢探進他的口中，中原中也覺得腦子都快炸了，眼前隻有太宰治那張好看的臉，身上也隻感覺到太宰治摟在他腰間的手，正在微微用力。

“我喜歡你，愛了很久很久。”

中原中也昏過去前，他隐約聽到了這句話。

10.

他仿佛漂浮在一個虛無的空間裡，周圍是一片漆黑。

中原中也意識到這可能是那個系統的空間，他抿了抿嘴，終于拾起了曾經被他忽略過去的問題。

“請問…”中原中也的聲音有些顫抖：“好感度的評判标準到底是什麼？”

【好感度沒有評判标準。】

系統的電子音響起。

【應該說，每個人的好感度評判标準不同。】

【友情，親情，愛情，如果将它們放在同一個特殊的天平上，它們所持有的重量是相同的。】

【好感度評判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三種情感在一開始就會在不同人身上提現，滿值皆為100，遇到陌生人平均初始好感為10，當數值達到75時，便是摯親摯愛摯友】

“那你們口中的攻略織田作之助……”

【是友情。】

【那男主的好感呢？】

【是愛情。】

也就是說，當他遇到太宰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這個角色在男主心裡的定位。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的虛無，他發覺自己的聲音很是無力：“你能告訴我，原先的【中原中也】去了哪裡嗎？”

是他占據了那個【中原中也】的身體，那麼太宰治對他最初的感官便是對那個真正的，屬于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所表現出來的情感，也是在這個基礎上慢慢疊加。

太宰治本來應該是要愛那個靈魂的，不是他這個鸠占鵲巢的家夥。

中原中也突然想起第一天看見太宰治時，他趴在窗戶邊，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平日的相處中，太宰治看似在氣他，其實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不經意的關心也會别别扭扭地說出來，在旁人面前的冷漠，到了他這兒也會融化成一汪溫水。

但是這些愛都是屬于【中原中也】的，不屬于中原中也。

他硬生生搶走了【中原中也】近一年的愛，甚至還那對方的身體去“攻略”另一個人。

【重要嗎？】

系統冷冷地說。

“不重要嗎？”中原中也反問，他的聲音發着顫，快要哭了，帶着愧疚，帶着不甘，帶着悲戚。

“那是屬于他的愛…”

“不是我的…”

“是我偷走了他這麼長時間的愛，萬一我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留了下來，那麼他是不是就永遠都回不來了？是不是永遠就被我霸占着所有的幸福？”

“對不起，我做不到…”

中原中也垂下了眼簾。

原來，這麼多天他享受的，都是另一個人所帶來的，那個【中原中也】種下了所有因，而果卻被他卑鄙地摘走。

【他在或是不在，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差别？】

系統的聲音突然變了，變成了一個低沉的女聲。

【你是這麼多年來，我遇見的第一個求着原主靈魂回來的人。】

一個穿着紫色長裙的女人出現在中原中也的面前，中原中也發現，她，長得很像他的同桌，那個總是捧着一堆小說對他喋喋不休的少女。

“他早就回來了。”女人微笑道，“準确來說，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很多年前，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俊俏男人抱着你，應該說前世的你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求我救救你，而你當時的靈魂破碎不堪，一般隻有自我獻祭的靈魂才會損壞得這樣嚴重。”

“那個男人拿出了他的靈魂和我做交易，但是我拒絕了，也許是因為我的惡趣味比較嚴重，我看出了那個男人想死，所以我以讓他好好活着為代價，把你的靈魂投入了一個相對安甯的異世界溫養，并在溫養完畢後有送回了你該呆的世界。”

“那個男人是誰你想必也知道了，為了獎勵他讓我看夠了他痛苦的樣子，我扭轉了時空，回到了分支最開始的地方。”

中原中也聽着女人的話，斟酌了半天才輕聲問道：“那我來之前的那部分靈魂呢？”

“靈魂說白了就是一種物質能量。”女人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中原中也的眉心：“你就是你，當兩個相同的物質能量相撞時，大多都會融合，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能夠想起【中原中也】十六歲之前的一些記憶？我一開始給你提供人物信息，也隻是因為靈魂沒有完全融合，記憶還沒有交彙完善，等到完全融合了之後，你自發喊出了出差的尾崎紅葉的名字，她的人物信息可不是我提供給你的。”

“那您給我發布的任務…”

“我分析過了，如果你和太宰治都将織田作之助當作朋友的話，森鷗外應該不會輕易去動他，畢竟他可賭不起兩張王牌一同報廢啊。”

“啊，時間有些長了。”

女人走到中原中也面前推了他一把：

“回去吧，有人該着急了。”11.

手被人緊緊握住，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邊…身邊是一臉緊張看着自己的太宰治。

“你在兩個小時前突然昏迷不醒。”太宰治在中原中也醒來的那一刻，将人摟進懷裡，“我找了醫療部的人過來查看，他們都說你隻是睡着了。”

“可能吧。”中原中也複雜地看向太宰治，所謂的小說是他們的前世，或者說平行時空的他們，而太宰治…真的那麼喜歡自己嗎？

好感度75就已經算愛，而他一來到這個混蛋就明晃晃地把欲望寫在臉上，他卻偏偏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也。”太宰治松開中原中也，“我剛剛沒有開玩笑。”

“十六歲時我就一直在做一些很奇怪，又很熟悉的夢，夢裡的我們不是形同陌路就是天人兩隔。”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的心告訴我我明明很愛你，就像本能一般在叫嚣，我不能像夢裡那樣活着。”

“于是我開始謀劃，最後才有今天這樣的位置。”

“中也…我想問…我能不能得到…嗯…你的回應…就算是拒絕，也行…我會繼續努力的…”

中原中也沒有立即回應太宰治，他的身體算是“剛剛睡醒”，眼尾還飄着一抹豔紅，顯得很是慵懶暧昧。

他眯着眼睛看着太宰治半晌，腦子裡不斷回想起魔女說過的話。

最終，他微微擡起頭，對着太宰治的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你猜？”中原中也别過頭去，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我猜你答應了。”太宰治迫不及待地采撷戀了多年的愛人的紅唇，手也不老實地解開了中原中也襯衫上面的前兩個扣子，想要繼續卻被中原中也握住了手腕。

“親親可以，但是我們還沒成年，進一步哒咩。”中原中也一根手指抵住太宰治的胸膛，在異世界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學生，他可是很認真地在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杜絕未成年婚前性行為。

太宰治：明明是黑手黨……

算了，不管怎麼說，好歹人追到手了，大不了再忍半年……

看着完完全全的太宰治，中原中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但是床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分你一半。”

12.

五年後。

在這五年裡，紀德還是老時間來到了橫濱早有準備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成功靠着先機和他掰扯了利益關系後把人送走，順便騙了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知曉内情的坂口安吾決定當作沒看見，勤勤懇懇地當一個眼不見為淨的社畜。

順便一提，在安吾任務結束後準備離開港口黑手黨時，硬是被太宰治給留了下來，理由很簡單，安吾工作效率那麼高，傻子才放他回去。

就這樣，安吾過上了拿着多份工作，但是忙碌如狗的悲慘生活。

在此期間，除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成年就迫不及待領了證之外，織田作之助也遇到了一名心儀的女子，并在談了兩年戀愛後即将步入婚姻生活。

那個女子是一家餐廳的老闆娘，說話溫溫柔柔的，為人和善，是标準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型美人，對方很喜歡孩子，因此并不在意織田作之助收養幸介他們，甚至正是因為見到了孩子們，她才決定要和織田作之助共度一生。

在他們婚禮當天，來的人不多，新娘也是孤兒，因此隻有新娘的幾個朋友和太宰治他們。

“除了中也給的超大的紅包外，這個是我送上的賀禮。”太宰治遞給織田作之助兩個錦盒，裡面是一對菩提子手串。

“我好慘的，現在都是中也管賬，攢了好久才買下了這對手串。”

太宰治假裝掩面哭泣，被中原中也輕輕敲了敲腦袋又乖乖坐好。

“别聽他瞎說。”中原中也看着系統面闆上的100，笑着對織田作之助說道：“一天天都在賣慘，這麼大的人了還在撒嬌。”

手串是太宰治跑到北海道重金求來的平安符，織田作之助和他的新娘一人一串，織田作之助也知道，隻是感歎太宰治真的是這麼多年還像個孩子一樣。

但是，準确來說他的确還算個孩子，中原中也願意縱容他像個孩子一樣在他面前，在朋友們面前。

看着抱着中原中也的太宰治，織田作之助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還隻有十六歲的他們也是像現在這樣，太宰治環着中原中也的腰，中原中也和他說着話，不知不覺當年的兩個孩子都長大了，現在馬上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

是的，中原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懷孕了。

在幾個月前的體檢中，中原中也被告知自己懷孕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報告單，嘴裡念叨着類似于“當年早知道就不立那個flag了”“都怪太宰治那個混蛋這類話，但是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情，興沖沖地拉着太宰治去給他們未出世的崽子買東西。

中原中也今天穿得很寬松，但還是可以看得出圓滾滾的小肚子，時光的洗禮讓他比之曾經的青澀多了幾分從容與平靜，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人妻感。

“要不幹脆讓織田作當孩子的教父吧！你看織田作成功養大了那麼多孩子，可以讓幸沾沾福氣。”

“幸”是坂口安吾給太宰治他們兩個孩子取的名字，由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為孩子到底叫什麼争論不休了很久，幹脆就讓坂口安吾來當這個“命名大人”，他們兩個都堅信安吾是個有水平的文化人，不像他們一個沒上過學，一個在異世界還沒畢業。

太好了。

織田作之助感慨出了這麼多年來一直挂在嘴邊的口頭禅。

13.

經曆了多世，磕磕碰碰中終于找到了皆大歡喜的那個世界。

他們可以看着春花秋月，夏荷冬雪，品過清明新茶，見過北國風光。

他們可能還會吵架，但很快就會和好，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觀日出日落，看人間煙火。

這是一個最好的世界。

魔女合起了手中的書，坐在樹杈上偷看太宰治手忙腳亂地哄着孩子。

真好。

太宰治望向窗外，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懷裡的女兒鬧夠了，看見母親來了，也就安靜了下來。

所以說，我就是在這個世界裡出生的啊。

魔女，啊不，應該說太宰幸躲在樹後，看着年輕的父親和母親站在窗邊，親熱地接了一個吻。

再見啦，爸爸媽媽，我要去其他世界看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