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感覺自己在追尋什麼會讓他興奮的真相，可又害怕結果并不是他想的那樣，不敢再踏出一步。

三十六歲那年生日，他第一次在周末帶女人回家，不過是為了任務。

解決完那個女人，他進廚房洗了手，吃了點養女做的面墊了墊肚子。

中原中也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自己下廚了，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格外熟悉。

太宰治依舊不敢深思。

他對中原中也說，晚上回來給她帶晚飯。

太宰治是知道家裡沒了食材的。

好像就是從這一天之後，無形的雙手在驅使養女朝亡人的模樣去轉變。

中原中也剪了留了十多年的及臀長發，開始偏愛一些中性風的打扮，每一件衣服都無比接近太宰治心頭那顆朱砂痣的品味。

少女迷上了機車的速度，愛上了紅酒的香醇，一頂帽子一頂帽子地買回家。

就連笑的角度。

就連回眸時的眼神。

就連……

她像極了那個不歸人。

于是在某一個微醺的下午，太宰治在閣樓裡奪走了養女的純潔。

真的，甚至歡愉時的神情和身體愉悅顫抖的頻率都一模一樣。

外面還有太宰治當年因為海對岸古籍裡的一句話為愛人栽下的枇杷樹，見證了他此時的罪孽。

（六）

太宰治承認自己是個畜牲。

他開始把欲望和感情都發洩在了這個十多歲的少女身上。

他開始頻繁地和養女做，但不似少年時的那麼兇，盡量溫柔些，隻為換來對方到達頂峰時和曾經戀人如出一轍的神情。

這種畸形的關系連接了他和這個單純的，天真的，由他撫養長大的中也。

他是個懦夫。

就目前情況而言，太宰治已經不願意将愈發明豔奪目的中原中也嫁給别人，他想永遠留住她。

為了滿足他的私欲。

為了填補他的懦弱。

當他說出要娶她時，中原中也隻是和平常一樣乖巧地應了下來。

她說：

“是的，爸爸。”

聽起來荒唐又背德，更襯得他是個無恥之徒。

他迎娶了自己的養女。

沒有婚禮，沒有親友，十八歲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昂貴的婚紗，喝了個酩酊大醉。

纖長的睫毛動了動，他看到養女朝他伸出了手。

下一刻，他身後的小羊擺件慢慢漂浮了起來，像個醉鬼一樣晃晃悠悠地飄到了中原中也的手裡。

小姑娘摸着小羊。

身上散發着熟悉的紅光。

太宰治隻覺得一陣眩暈，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抱住了新婚妻子，哭出了聲音。

是中也，是他的愛人，是他的小搭檔，一定是這樣。

他把少女推到了床上，一遍一遍用身體感受她的存在。

他在哭，小家夥也在哭。

她哭着說不要了。

太宰治沒停下來，直到天邊浮白。

（七）

冷靜下來後，他取了養女…不對，是新婚妻子的頭發和少年時偷偷留下來的小搭檔的頭發送進了政府的鑒定室，最後證實是同一人的基因。

在此之前坂口安吾在得知太宰治娶了自己的養女後還覺得對方是個畜牲，現在倒是緩和了不少。

“你一開始就知道了？”

不，他不知道。

但是太宰治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報告單。

異能是物質的，中原中也的異能又是極少數産生了自我意識的異能，在主人瀕死的時候包裹住了腦電波的能量反應——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靈魂——轉移到其他地點，然後用大部分力量為對方重新塑造了一具新身體。

可能是覺得人總會對女孩産生同情而将新身體設定為女性期望能被人收養，畢竟中原中也生前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對女性總是彬彬有禮，也給沉睡在身體裡的異能留下了這種印象。

至于身體的基因還是按原本的序列編輯，異能也不清楚其他人的基因序列組合，隻知道中原中也的身體數據，就以為所有人也都是這樣了。

所以說污濁也和它的主人一樣，說它聰明但又在某些情況下傻得可愛。

靈魂進入了新身體後因為一些原因将“從前”的記憶封印，也許，是中原中也的異能希望他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長大吧。

也就是在這樣陰差陽錯下，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撿回了家。

不過由于能量耗損太大，中原中也的異能已經不再具有那麼強大的破壞力，也不會發生失控的情況，變成了一種溫和的能量在她的身體裡遊走。

是失而複得的寶藏。

太宰治背過身，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八）

曾經的中原中也說過想要和太宰治結婚後領養一個孩子，如今的中原中也也已經懷上了他們的骨肉。

太宰治抱起似乎是睡着了的妻子，盡量輕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親吻她的眉眼。

是做噩夢了嗎？

太宰治嘗到了對方臉上淚水的味道。

“我在呢。”太宰治輕聲對中原中也說。

“我愛你，中也。”

太宰治躺在了中原中也的身邊。

他現在每一天都在期待未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