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的母親終于屈服了alpha産子的後遺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新任首領還沒有被确定,森爺爺走出了他的孤兒院,接下了這個攤子。
我看着似乎永遠不會倒下的母親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顯得很嬌小,很脆弱。
母親是個美人,我一直明白這點,縱使現在他病倒了,也隻是平添了幾分破碎感。
他給我留下了足夠富足一生的财産,都是洗白了的,正正經經的錢。
我知道,母親一直想要我幹幹淨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由于我的長相,他總是擔心我和父親一樣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自己明白,除了長相外我并不像那個陰郁的父親,我很惜命,也想努力地活下去,想要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
我握住了母親的手,他的臉色紅潤了不少,但是我知道此時他已經回天乏術了。
是回光返照。
“你真像他啊。”
母親說。
我不像,我知道的。
他想要和父親葬在一起。
和那個屍體破破爛爛的Enigma葬在一起。
母親說,雖然父親是個混蛋,但他也是會害怕的。
十六歲的父親因為停電而抱着抱枕,用所有被子裹住自己,二十二歲的父親躺在了冰冷的地底,一片黑暗。
十六歲的母親會在停電時點燃一支蠟燭前往集裝箱,四十歲的母親沉睡在父親的身邊,無聲地安撫那個曾經嬌氣的讨厭鬼。
我相信他們是有愛的。
我相信。
就像我相信他們說不定會在某個世界,就像我一樣,在陽光下讀書,在學校的走廊裡打鬧。
他們一定會相愛,會相擁,會接吻,會有一個溫馨的家。
也許那個世界他們會是alpha和omega,或者beta也行,會順利有一個孩子,母親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樣過早地離世。
我找到了一個有共同話題的beta在一起了。
我們戀愛,結婚,擁有一對兒女,在帶他們去給父母祭拜時看到了一隻小橘貓領着幾隻小貓崽從我們身邊路過,馬路的另一邊是一隻比橘貓大了幾圈的黑貓。
我看見它們親親熱熱地貼在了一起,黑貓親昵地親了親它的小伴侶。
其實,如果父母變成貓的話也不錯。
我想。
他們會有一個不被束縛的一生。
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