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星原灼一直不理解禦影玲王當時為什麼會選擇參加藍色監獄計劃,明明是禦影集團唯一繼承人,隻要按照長輩給出的路線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會成為其他人口中無比成功的人。
為了足球所做的這一切雖然不會改變他接班人的事實,但注定會為禦影玲王的未來添堵。
甚至會有人給他打上标簽,不務正業,遊手好閑,是一個仗着自己家有錢就坐吃山空的二世祖。
就像那些他聽的最多的評判,不夠開朗的孩子沒有大出息。
但他隻是内向,又不是不會說話。
所以就算星原灼不理解禦影玲王的選擇,也會尊重他的意願,對他的愛好和夢想送上祝福。
星原灼從好朋友身上學到的,就算不理解也要尊重每一個人。
但總有一些人會讓他感到疑惑,比如一直糾結他到底打不打排球的佐久早聖臣。
從佐久早聖臣說完那句酷似宣戰的話之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管佐久早聖臣是為什麼這麼執着于自己打不打排球,反正星原灼覺得無論是對方的“宣戰”還是自己的回應,都帶着難以言說的羞恥。雙方都不像即将成年的高中生,反而像愛顯擺的小學生,中二的不得了。
古森元也似是感覺到了星原灼的尴尬,他嘻嘻笑着拉開佐久早聖臣,朝星原灼眨眨眼,“既然都這麼說了,就春高見咯,最強的挑戰者。”
“……最強的挑戰者。”星原灼獨自坐在角落,對着玻璃外的夜色發呆。
今夜萬裡無雲,從星原灼的角度看不到月亮,隻看得到挂在天上的點點星光。和古森元也分開後,他被窗外的星空吸引,不自覺停下腳步欣賞。
身後人聲喧嚷,身前是他最喜歡的浩瀚星海。
“小星原?”宮侑試探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宮侑一直沒見着星原灼,索性直接出來找人,轉了一圈在最角落發現了正在望着夜空地發呆的星原灼。
“嗯?”星原灼聞聲回頭。
宮侑手裡拿着盤草莓小蛋糕,遞給星原灼說:“後廚馬上下班了,問我們還需要什麼,我叫他們給你弄了個小蛋糕。”
星原灼接過草莓蛋糕,哭笑不得道:“烤肉和蛋糕是不是有點不搭?”
“對哦。”宮侑像是才想起這一茬,他從一旁沒人坐的位置上搬了張椅子,坐到星原灼旁邊,說道:“不管啦,反正好吃就行,你今晚都沒吃什麼東西。”
和規規矩矩坐着的星原灼不同,宮侑将椅背擺到自己正面,雙手搭在椅背上,就這麼枕着頭和他一起看外面的星空。
見宮侑沒有往下聊的想法,星原灼拉下口罩,叉起一塊小心塞到嘴裡,草莓小蛋糕的味道果然和宮侑說的一樣,十分不錯。
“對了,你的舌頭怎麼了?”宮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比劃道:“昨天晚上就看到你舌頭變黑了,有事嗎?”
“咳咳!”星原灼一嗆,猛地咳嗽起來,吓得宮侑連忙坐直身體幫他拍背順氣。
星原灼又咳了幾聲,感覺好多了才解釋道:“不小心弄的,過兩天就好了。”
“哦——”宮侑又爬回椅背上,頭枕着手臂,嘴巴張不太開,口齒不清道:“我還特意問了北隊,他說可能是吃到什麼東西了。”
剛放松下來的心髒又一下提到嗓子眼,星原灼斟酌着開口問道:“你問北隊的時候,有其他人在嗎?”
“有啊。”宮侑掰着指頭數道:“阿治、角名、阿蘭……昨天不是說要玩遊戲,大家都在哦!”
星原灼:“……”
星原灼不再隐藏自己,大口吃起了蛋糕。
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在意黑色的舌頭,并不覺得這件事丢人,也不會因為這個而在背後數落自己。
那自己這一整天的遮遮掩掩在大家眼裡豈不都是欲蓋彌彰!
可惡啊感覺更羞恥了。
星原灼吃蛋糕的動作明顯帶上了洩憤的情緒,一口接一口,似乎與甜甜的小蛋糕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