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拐角。
“危險!”
突然襲上心頭的危機感讓張勤天猛地睜大了眼,急急喊出聲。
江書洲反應極快地刹住車并直接擡腿朝下方掃去,随即一聲悶響,淌着涎水撲上來的喪屍重重倒地。
但他生前大抵也是個随遇而安的妙人,深谙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的道理,并沒有嘗試站起身,而是躺在地上張開了嘴,好在加絨加厚馬丁靴擋住了來自喪屍的襲擊,僅僅讓小腿感到了一絲壓合感。
“兄弟你怪惡心的啊!”江書洲真的受不了喪屍那嘴露在外邊又綠又黃的牙,他另一隻腳幹脆利落地踩斷了地上那位的兩條胳膊,手起刀落,死咬着靴子不放的喪屍随着身子與頭的分離,最終還是學會了放手。
“怎麼……大學生變喪屍了也是脆皮呗?”
這次砍的這麼輕松讓江書洲有些震驚,吐槽着撿起一片黑灰中的晶核,給已經看傻眼的張勤天展示了一下,提醒他殺了喪屍後如果有條件記得把這東西收好後,江書洲便将目光投向了喧嚣的樓下。
“咕咚。”
說不清是誰咽了個口水。
張勤天的預警雷達滴滴作響,他隻覺得今天自己怕不是真要交代在這了。
江書洲的社死雷達也噼裡啪啦一陣鬼叫,他隻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在這個昏暗的樓道中玉殒香消了。
“别怕。”做好了思想準備工作,江書洲咬着牙,狠狠在張勤天這個目擊兇手的後背拍了兩下,一臉沉痛道:“我們肯定能出去的。”
就是到時候是出去了兩個人還是出去了一個人和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就說不準了。
雖然不知道江書洲還有什麼後手,但一直在這等着也不是個事,張勤天被推了一把,還是握緊了棒球棍,跟在江書洲後邊小心翼翼地往樓下走去。
喪屍大概也有着不同的變異方向,江書洲和張勤天之後都各自處理了兩個腿快跑上來的脆皮喪屍,合力處理了一個不知道行動不算快但骨頭梆硬的家夥。
短短四十級台階,走到二樓時兩人已經滿頭大汗。
江書洲探頭往下面看了一眼,底下屍擠屍的,沒有腦子的喪屍隻知道争着擠着往上爬,腳底下發生的踩踏事故不知道幫他們解決了多少個心頭大患。但與此同時,大概是被樓裡的動靜吸引,外邊的喪屍也不斷地從大門口擠進來。
江書洲黑着臉道:“不能再等了,我們待在這就算不出聲也會引着這群喪屍往上爬,然後又會吸引來外邊的喪屍……必須盡快出去。”
時間就是生命,兩人都沒有磨叽,再次确認頭盔口罩手套褲腿都沒問題後,江書洲悶聲說道:“待會兒你直接往前邊沖,聽到什麼奇怪動靜都不準停下。”
張勤天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江書洲深深懷疑這二逼可能在内心把他美化成了什麼大公無私舍己為人的聖人,不過他沒有解釋,隻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别問,出去你就知道了。”
用有力的足部給了張勤天一個助力,讓他揮舞着棒球棍如脫缰的野馬一般沖了出去,随着接連不斷的悶響,脆皮喪屍的頭已經被棒球棍狠狠擊飛了出去,一縷縷黑煙在空中和地面突然出現,整個樓道都烏煙瘴氣的像是個黑煤窯。
江書洲也順勢從兜裡掏出了他的小綠槍。
“我靠!江書洲你在搞什麼幺蛾子,怎麼這麼綠!!”
突然出現的璀璨綠光照亮了昏暗的樓梯間,江書洲舉着槍,如同西瓜王降世一般,不斷發出煩人的聲音。
他一邊暴躁地回着張勤天的話
——“閉嘴吧你!都說了别問别停别回頭,趕緊往前跑!”
一邊看都不看眼前的亂象一眼,手摁上扳機就是一頓亂打。
——“呸!呸呸!呸呸呸呸!”
無數的西瓜子從槍口飛出,精準地沒入喪屍的頭顱,徒留一地黑灰和晶核。
“我問個話而已,你這人怎麼還朝我吐口……水?!”回過神,發現身邊的喪屍無一例外全都化成了灰,張勤天滿眼的震撼,決定原諒他們突然小心眼的宿舍長。但當他扭過頭,他才知道自己震撼早了。
“你手裡拿着個什麼鬼東西?”
“我不是讓你别回頭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江書洲氣急敗壞的同時,又扣下扳機。
“呸!”
黑亮的瓜子在張勤天的面前從槍□□出,帶着一陣勁風,擊中了他身後突然出現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