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平時包得嚴實，隻有在社團訓練時他才會換上漏小腿的短褲。

這人看着文弱，可他腿上的肌肉卻一點都不含糊，不運動的時候看不出什麼，可當降谷零發力時，他小腿上的肌肉線條就會顯現出來，每一條都充滿了力量的美感，讓人看了根本移不開眼。

在遊泳部待了這麼長時間，萬千語深刻地領悟了某女遊泳運動員的名言——“腹肌胸肌天天看，真沒意思，都看厭了。”

在遊泳部天天大魚大肉吃膩了，網球部這邊的清粥小菜就顯得格外可口。雖然比遊泳部遮得多，但露出來的地方實在迷人。

除了小腿，萬千語還悄悄地對比過網球部全員的臀部，如果單看這個部位，降谷零的線條是最完美的。

特别是他跪在地上拉抻時……

看着不遠處那個飽滿圓潤的屁股，萬千語一聲不吭地舔了一口手裡的冰淇淋。

網球部這邊的氣氛比遊泳部壓抑很多。

五月初的天氣很好，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後背上，隻要擡起頭就能看見和動漫裡一模一樣的藍天白雲。

可是在這麼美好的天氣裡，網球部這邊永遠是陰雲密布，氣氛壓抑得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網球場裡的所有人都繃緊身體，連站在門口的經理也不例外。

網球部的經理是個男生，他戴着一副無框眼鏡，臉上很平靜，幾乎沒有表情。

經理這工作男女都能幹，但很多運動社團都更青睐于女經理。一是因為青春期男生那點小心思，二是為了緩和社團裡的氣氛。

畢竟如果有年輕女孩子坐鎮，這黑壓壓的男生堆裡總會多一些色彩。

可網球部這邊不同，他們全隊都是男的。明明頭頂着藍天白雲，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半點輕松惬意。

中場休息的時候會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完全沒有辦法和遊泳部相比。

萬千語看向網球場的角落，那裡站着一個幹瘦的小老頭，他身量不高，頭發花白，可那雙眼睛卻如同老鷹一般銳利。

年齡的增長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氣勢。

這是網球部的教練，萬千語覺得網球部會變得這麼壓抑嚴肅，這個小老頭絕對脫不了幹系。

這個小老頭好像很不待見她，萬千語每次過來，小老頭都緊皺着眉頭，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餐桌上嗡嗡亂飛的蒼蠅一樣。

萬千語覺得這個教練一定讨厭死自己了。

可她既不是網球部的成員，又沒有進場打擾他們，頂多就是在訓練結束後給降谷零遞個水，幾天下來從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舉動。因此無論這個小老頭有多麼讨厭她，他都不能像訓網球部這些男孩子一樣直接開口訓她。

可這個小老頭也有自己的洩憤方式，他趕不了萬千語，就開始緊盯降谷零。

是人都會犯錯，降谷零也不除外。隻不過因為萬千語的存在，原本算不了什麼的小錯誤，如今變成了天大的罪過。

降谷零剛剛的動作隻是慢了一點，小老頭的怒吼聲就響徹整個排球場。

“降谷零你在幹什麼？我帶着你們大老遠到這是來玩了嗎？喜歡和女人眉來眼去就趕緊滾出去！這裡是球場！不是酒店！你是來訓練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這小老頭身材不大，嗓門倒是不小。

他這一嗓子下來，萬千語感覺以網球場為中心，方圓幾百米的生物都立刻安靜下來，連書上的鳥都乖乖閉嘴不敢再叫了。

降谷零自知理虧，連忙向暴怒的小老頭道歉：“對不起教練！我會認真訓練的！”

聽了降谷零的道歉，小老頭哼哼了一聲，随後眼神就立刻瞟向場外的萬千語。

哪怕隔着一層網萬千語都能看清這個小老頭眼中的得意。

降谷零年紀還小，臉皮也薄，念及他是師長，被遷怒了也隻會道歉。但她可不一樣，萬千語太清楚了，這個小老頭表面上是在罵降谷零，實際上是在殺雞儆猴，向她示威。

“神經病……”萬千語低聲罵了一句。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會給網球部帶來幹擾，但這個小老頭罵得未免也太難聽了吧？此時此刻，她很想還對面一個白眼，可又怕自己的行為激怒這個小老頭，最後連累降谷零。

“啧。”萬千語越想他剛才那番話越生氣。

要不是降谷零還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