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治的到來引出了婆婆紅知子的另一面,也讓紅訣和香奈惠兩人放下心來。婆婆還有親人在世,後面也有人照顧。打鬧一陣的婆孫兩人總算歇停了一些,老婆婆向孝治介紹了紅訣和香奈惠。
四人簡短地聊了一會,香奈惠原本想着明天一早再幫婆婆搬到山下去的,但老婆婆當即打算現在就搬。因為來了孝治這個家夥,家裡并沒有多餘的空房間,她也不好讓紅訣他們兩人沒有地方休息。
而且她自己的東西也不多,到山下也有住處來招待他們。
聽到老婆婆的打算,紅訣和香奈惠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們也不需要休息,能盡快安頓好婆婆,他們也安心。
老婆婆雖然年紀大但動作卻很利索,三兩下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紮成包裹放在門口的推車上。婆婆在山下的家離這裡并不遠,不到兩個小時,剛剛還在聊天的四人也已經到達山下。
老婆婆紅知子的家就在孝治家的隔壁,雖沒人居住,但隔壁的弟弟也時常過來打掃,也不算髒,她自己偶爾也會下來。天色已經很晚,到山下後,四人也各自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一切等明天一早起來再說。
次日一早,香奈惠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她的房間在紅訣隔壁,整理好衣服,她向外走去時,發現隔壁的紅訣已經起床。敞開的房間内,疊整齊的被子被放在正中央。
循着聲音向外走去,是在院外。紅知子婆婆的院子與弟弟孝次郎是相通的,此時的院外除了紅知子兩姐弟和紅訣、孝治外,還多了另外一個人。
應該是人吧?香奈惠有些驚異地看着戴着野豬頭套的少年。
少年上身沒穿衣服,頭上戴着一個野豬頭套,根本看不清臉,憑借身形和聲音,大約是在十歲左右。
“伊之助!昨天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昨晚見到的大耳朵少年孝治正大聲地朝着野豬少年說着,卻絲毫不敢靠近。
“章魚治,你好吵啊!我餓了。”野豬少年坐在地上單手撐着腦袋,對着孝治的挑釁愛答不理。
“這位少年是誰?”
香奈惠就近坐在紅訣旁邊,低聲問道。紅知子婆婆正和弟弟孝次郎坐在一起喝着茶,紅訣也陪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鬧劇。
他也是剛剛起來,前腳剛坐下時,香奈惠就來了。
“孝次郎爺爺說他叫嘴平伊之助。”紅訣又倒了一杯茶遞給香奈惠。
“嗯嗯,是我孫子伊之助。”紅知子婆婆的弟弟孝次郎是一位很和藹的老人,隻是頭發有些稀疏,和姐姐紅知子有點相像。
“這就是讓孝治氣得上下直跳的小子。”紅知子婆婆大部分都在山上,對于傳聞中的野豬小子,也是從來沒見過面,今天還是第一次見。
“不錯,很有氣勢。”
院内的伊之助被聒噪的孝治煩得不行,一個後仰起跳,輕巧地站在地上,向孝次郎這邊靠近。
“伊之助,來來來。爺爺這裡有好吃的年糕片。”
看到伊之助往這邊靠,孝次郎高興地說道,顫顫巍巍的手抖着将桌上的年糕片遞給他。
“爺爺!我才是你的孫子!婆婆你倒是制止下健忘的爺爺啊!”孝治看着眼前爺孫和諧的一面,暴躁地說。
紅知子婆婆不理會:“孝治你小子,真是小氣!”
孝治崩潰:“我才不是小氣呢!”
見孝次郎招手,伊之助也絲毫不客氣,他将整盤年糕片抱在懷裡,坐在孝次郎旁邊埋頭就吃。紅訣和香奈惠兩人的眼睛也好奇地跟着他的動作移動。
看來他和孝次郎爺爺很親近。
紅訣看着少年和孝次郎之間很近的距離想着,少年的吃相并不好看,就算吃東西他也不摘下野豬頭套,不斷有碎屑從頭套裡掉落出來。孝次郎爺爺也不惱,輕輕地拍打着少年的背部。
注意到紅訣兩人直盯盯的注視,伊之助停下口中的咀嚼動作。野豬頭套的鼻子處突然冒出兩股白氣,他有些不爽地說:“看着本大爺幹什麼!”
名為嘴平伊之助的少年,生活在月伊鎮另一面的山上,自小被野豬媽媽收養,時不時也會到山下來。孝次郎爺爺是他三歲左右認識的老爺子,會教他識字,還會給他好吃的年糕片。不在山上巡邏的日子,他就會下來吃好吃的年糕片。
今天也是如此,雖然孝次郎這裡來了三個他不認識的人,但作為山大王的他并不介意小弟貿然帶陌生人進入他地盤的舉動。
隻是小弟帶來的幾個人為什麼要一直看着他。
嘴平伊之助有些不爽,他三兩下吃完手裡的東西,一個鯉魚打挺猛然湊近紅訣他們。
“你是要和我争山之王的稱号嗎!”
伊之助突然而來的靠近并沒有吓到紅訣和香奈惠,倒是吓倒了一旁的紅知子婆婆。紅訣動作靈敏地接過紅知子婆婆因為驚吓抛出的茶杯,他的手很穩,杯裡的茶水一點都沒灑出來。
紅訣不解:“山之王?那是什麼?”
香奈惠思考:“是山大王嗎?”
“哼哼,俺就是這裡的山大王。”伊之助沒有和紅訣他們拉開距離,仍舊保持非常近的距離得意洋洋地說道,“不對,你身上有好聞的氣息,是什麼?”突然聞到好聞的味道,伊之助湊得更近,目标明确地湊到紅訣的衣襟前。
見此,紅訣抵住伊之助的野豬頭,從懷裡掏出一盒巧克力,“你說的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