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巴士,除了祢豆子外,其他人沒有被無慘的血液污染到吧?]
[你放心,除了那個女孩,其他都沒有。]
鬼舞辻無慘沒有把紅訣的挑釁放在眼裡,隻是依舊站在廢墟之上,甩動着背後的長鞭不斷攻擊紅訣。
紅訣身上的傷口以及無慘的微量血液都被魔神之力暫時抑制住,鬼舞辻無慘那個詭異的漩渦攻擊着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即使他第一時間護住了祢豆子,但那個血塊爆發出來的血刃還是有一部分波及到祢豆子身上。
在鬼舞辻無慘血液入體的一瞬間,馬爾巴士就提醒紅訣攻擊的不對勁,他也第一時間為祢豆子做了處理。雖說那點微量的血液不足以讓普通人變成惡鬼,但對人體細胞的破壞性還是非常厲害,不容小觑。
紅訣受傷的肩膀周圍已經鼓起異樣的血泡,被牢牢鎖在傷口周圍,魔神之陣鎮壓其上,鬼舞辻無慘的血液攻擊并不對紅訣有多大影響。
接二連三格擋掉鬼舞辻無慘的血鞭,紅訣一步步拉近與鬼舞辻無慘的距離。不同于兩年前與上弦貳童磨的戰鬥,快要17歲的紅訣的體魄和意志有了大幅度的增長。
現在的紅訣,已經完全脫離法那利斯的幼年期,攻擊之間盡顯屬于戰鬥民族的暴力和瘋狂。
不懼怕鬼舞辻無慘的血液之後,紅訣的攻擊更加大開大合。
格擋、斬擊、回旋、突刺,來到這個世界所學到的一切,在與鬼舞辻無慘的戰鬥中展現得淋漓盡緻。看着紅發少年一步步縮短與自己的距離,鬼舞辻無慘終于理解為什麼童磨沒有及時解決掉這個紅發小鬼。
這個小鬼,的确有幾分本事。
再一次憑本能避開那個詭異的漩渦攻擊,紅訣與鬼舞辻無慘的距離也僅剩幾步,雙拐可攻擊的對象從血鞭到鬼舞辻無慘的胸口。
嘩啦一聲,帶着金色魔力的斬擊在血鞭的空隙中狠狠劃開鬼舞辻無慘的胸膛,由上至下,從胸口到腹部。巨大的力道突破層層肌理,也讓紅訣看到了那跳動的心髒以及詭異居于鬼舞辻無慘腹部的大腦。
察覺到危險,位于腹部的大腦竟然發生了轉移,在紅訣的注視下消失在腹部。
兩個大腦?不對,他不止兩個大腦,也不止一個心髒。
意識到這一點,紅發少年眉眼鋒利,呼吸的白煙萦繞嘴邊,胸腔大幅度起伏,點點金光猶如星火,點燃了雙拐的刃身。
“沙之呼吸,四之型,沙噬。”
閃爍着金光的十字斬近距離爆發,氣浪之下,所有靠近紅訣的血鞭在短短幾秒間像是停頓了一下,十字斬以緩慢和不可阻擋的趨勢一步步侵蝕鬼舞辻無慘的肌膚。
鋪天蓋地的血鞭牢籠中,無形的屏障從紅訣身上迸發。金光彌漫,但十字斬更為耀眼。
這是什麼攻擊!?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被放慢,鬼舞辻無慘終于摘下淡定的僞裝,他死死盯着眼前耀眼的十字斬,身後本應順心應手的血鞭受到了限制,危急之下,他選擇犧牲自己胸前的部分細胞。
砰地一聲,剛剛襲擊祢豆子的血塊攻擊再度襲來。
鬼舞辻無慘竟然選擇快速再生自己胸前和腹部的細胞,過度膨脹的肉塊被當作抵擋障礙物,不斷削弱十字斬的威力。
血塊爆裂開來的血刃比剛剛那段斷裂的觸手更為密集,如同血網一樣,直直向被困于血鞭之間的紅訣罩來。
來得及嗎?
在紅訣捕捉到攻擊的前一刻,他的身體已有了後撤的趨勢,他的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反應過來。然而,血刃的攻擊速度更快,手臂擡起的速度比它慢!
眼睜睜看這血刃快要刺破自己的瞳孔,劇烈的心跳之下,紅訣的體溫再度飙升。在紅訣看不見的額頭處,一道沙礫般的金色斑紋出現在眉心。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一輕,手臂擡起的速度突破了極限,在血刃劃破肌膚的前一秒飛速将其格擋開來。
乒乒乓乓!
雙拐在紅訣的手裡更加得心應手,高速旋轉的殘影将幾百道血刃盡數斬落!劇烈的碰撞和摩擦一度使刃身變紅,霎時間周遭塵土飛揚。
無形之中,紅訣覺得自己像是突破了一個界限,身體的行動速度,魔神之力的轉換速度,以及呼吸法的運轉都提升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鱗泷在教導紅訣時所追求的突破極限,終究在這一刻讓紅訣體驗到了。
原來,突破極限是這樣的感覺。
紅發少年伏低身子,正想乘勝追擊,身上卻頓時汗毛直立,強烈的危機感刺激得他渾身發麻,讓他瞬間作出防禦的姿勢。
沒等紅訣看清鬼舞辻無慘的情況,突然一聲尖嘯響起,有形的氣浪以鬼舞辻無慘為中心猛地爆發,鬼舞辻無慘身上所有帶着獠牙的地方,包括在周圍舞動的血鞭上,獠牙大張,像是惡魔的怒吼,氣浪從四面八方擠壓着紅訣的身體。
尖利的摩擦聲從護着自己的雙拐上傳來,紅訣能感到周圍傳來的巨大力道,隐約之間,自己的耳膜似乎已經破了,耳邊都是刺耳的蜂鳴聲。
眼前一陣陣白光閃過,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片刻後騰空起來,狠狠撞擊到廢墟之上,轟隆一聲巨響,身體上各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一陣陣刺激自己的神經。
看不清……
鬼舞辻無慘毫無保留的氣浪攻擊讓紅訣暫時性陷入了失明狀态,即使在僞魔裝狀态,魔神之力的逆轉速度敵不過身體被破壞的速度。
我需要時間。
紅訣冷靜地想,他摸索着站起身來,蒙上陰翳的雙眼中是永不熄滅的意志之火,他攥緊手心,持起雙拐作出防守姿勢。
月亮高升,竈門一家悉心照料的紫藤花林和自己溫馨的小家皆成了廢墟。夜空之下,持着雙拐的紅發少年劇烈地喘息着,他從頭到尾都是血紅一片,身上的紅色,既包含自己的血,也含有鬼舞辻無慘的血液。
而廢墟的對面,是漫天飛舞的血鞭。
血鞭中心,原本穿着黑白西服的鬼舞辻無慘已然變成另外一副模樣。黑白的西服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的獠牙布滿他的全身,他滿頭黑發揮舞着,身上布滿陳年舊疤,但最顯眼的還是胸前那個血淋淋的十字斬。
血淋淋的傷口周圍的肌膚正在不斷鼓動,再生的血肉從傷口邊緣鼓起卻始終無法突破界限進行修複。感受到自己胸口的劇烈疼痛,鬼舞辻無慘氣憤得獰笑。
多少年了,從那時候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