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花街,京極屋内。
換下藝伎打扮的雛鶴正坐在梳妝鏡前,她将自己黑色的長發理順梳成高馬尾,紫色的雙眸看着鏡中人幹練的模樣,眼神是堅定和鼓勵。
昨夜的時任屋花魁遊街她沒有出去,借着熱鬧的隐蔽在探查京極屋。在京極屋快要半年了,她已經将京極屋大部分情況都摸透,隻有京極屋的花魁堕姬,她到現在都沒能潛入她所在的房間。
堕姬雖然貌美,但在京極屋的名聲并不太好。她的脾氣不好,對于侍女的态度也很惡劣。雛鶴有幾次和她同處在一個房間内,也見證了那些女孩子是怎麼被欺負的。
有着驚人美貌的堕姬對侍女下手毫不留情,很多侍女都不想在她身邊陪侍。昨夜她本想借着熱鬧去探查堕姬的房間,但沒等她靠近,自家的忍鼠就擋在自己前面連連搖頭。
昏暗的長廊内,位于走廊盡頭的堕姬房間正散發着燈光,紙門上倒映着幾個綽約的人影。
堕姬的房間内,不止她一個。
雛鶴沒想到堕姬今夜還有客人,她看着自己與堕姬房間之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心想現在并不是好的打探時機,她沒再前行,而是退回自己的房間。
在自己房間呆了一夜,現在正是白天,京極屋内的大多人都在休息,如果能進入堕姬房間,則是再好不過了。
做下決定的她将自己的忍具都帶着身上,身手敏捷地消失在自己的房間,朝堕姬的房間潛行而去。
而在京極屋的地下百米處,無數粉色綢帶盤繞在山洞内部,左右交纏,猶如蛛絲洞一般。綢帶的下方是無數未經掩埋的白骨,隐約之間,光滑的綢帶上面還有人影。
在山洞的正中央,白發綠眸的堕姬手捧着血肉模糊的人類血肉,一口接一口地吞食進肚,她的身側還有一截斷掉的綢帶和殘破的衣物。
吞咽聲不斷響起,正當堕姬沉浸在進食中時,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後。
來者是一個有着藻綠色頭發的男人,他的頭發亂糟糟的,上半身幾乎沒有血肉,薄薄的肌膚包裹着骨骼,整個人奇異又可怖。
他的眼眸輕擡,金色的眼眸中是和堕姬一模一樣的上弦陸字樣。
“哥哥。”
察覺背後男人的出現,堕姬進食的動作一頓,沒有回頭喊了男人一聲。
男人名叫妓夫太郎,是堕姬還在人類時期的哥哥,兩人一同被上弦貳童磨轉變成惡鬼,在數百年時間成為上弦之陸。不同在京極屋當花魁的堕姬,妓夫太郎一直隐藏在堕姬的體内或者影子之中,沒有絲毫存在感。
“梅。有老鼠要潛入你的房間了。”妓夫太郎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妹妹,一直潛藏在黑暗中的他比堕姬更能察覺吉原花街内部的變化。
昨夜童磨和玉壺在時,他并沒有出現,因為覺得沒什麼必要,他不在意上弦之間的排位和糾紛,他隻要能好好保護自己的妹妹就行。昨夜他也注意到了屋内三人沒能注意到的東西,當時若是雛鶴再往前一步,妓夫太郎就會出現在她的身後。
妓夫太郎不在意那個黑發紫眸的女人是什麼人。但如今看來,她想要潛入堕姬的房間,怕是和鬼殺隊脫不了幹系。
“老鼠?是那個雛鶴嗎?”聞言,堕姬丢下吃剩的血肉,她的眼神中并沒有意外,被血染紅的唇十分惹眼。
“哥哥,看來童磨大人說的收網要提前了。”
“知道了,紫藤那邊交給我,剩下三個你來。”
“交給我吧。”
話落,山洞中的綢帶飛速變化,幾條粉色的綢帶飛舞着穿透地面,目标直取位于堕姬房間内的雛鶴,無聲無息來到雛鶴的身後。昏暗的房間内,正和忍鼠一起搜尋堕姬房間的雛鶴背後一涼,不詳的預感湧至心頭。
背後有什麼東西!?
伴随着忍鼠的一聲尖叫,雛鶴整個人被綢帶牢牢包裹,粉色綢帶猶如毒蛇,一點點纏繞在雛鶴身上,感受到自己的視線和呼吸被一層層綢帶掠奪,雛鶴瞪大雙眼,她奮力丢下手中緊攥的苦無,将沾着自己血液的苦無丢在忍鼠身邊。
快去通知宇髓大人和蝴蝶大人!
同一時間,時任屋的須磨,荻本屋的牧緒,都被悄然出現的粉色綢帶帶走,綢帶出現快速而無聲,片刻掠過,沒留下一點蹤迹。
綢帶帶走人的瞬間,妓夫太郎也無聲無息來到了時任屋紫藤的房間外。昏暗的長廊内,突然出現的妓夫太郎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眼神平靜無波。
他的手緩慢擡起,下一瞬,被血肉包裹的血鐮便出現在他的手上。
“血鬼術,飛血鐮。”
伴随着低語,妓夫太郎的血鐮上出現小瀑布一般的血液,無數的血色飛鐮伴随在其周圍,他的手指輕輕一揮,無數飛鐮裹挾着劇毒,密不透風地席卷到紫藤的房間。
轟地一聲巨響,時任屋爆發劇烈的動靜,霎時間房屋倒塌,塵土飛揚。被驚醒的衆人紛紛跑到大街上,看出被毀壞的時任屋張大着嘴巴,驚魂未定。
“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任屋怎麼了?”
“那是紫藤花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