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戰場中心的郊外,往日茂密可遮擋夏日強烈陽光的樹蔭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碎石塵土,以及四濺的木屑。
砰地一聲,激戰中心的紅發少年單拐抵擋猗窩座的腿擊,另一邊抵擋住黑死牟那把詭異的虛哭神去。兩方夾擊之下,紅訣臉上也帶着幾分勉強,他的汗水順着下颌滴落,刺痛了臉上冒血的傷口。
戰鬥過程中,他身上已經多了很多細碎的傷口,大部分都是由黑死牟那詭異的攻擊帶來的。他那邊長滿眼睛的武士刀,名為虛哭神去,是由自己的血肉再生而成。不同尋常刀劍,即使紅訣砍斷了他的刀尖,下一瞬它又能恢複如初。
每一次黑死牟揮刀時,都會帶動毫無規律的月形利刃風暴,近距離的兵刃相接,讓還是人類之軀的紅訣不免受傷,紅訣的雙臂衣服已經盡數絞毀,露出的白皙精壯手臂滿是細密的血痕。
三對一的夾擊給紅訣帶來不同竈門家那時與鬼舞辻無慘戰鬥的壓力,雖然三名上弦的能力不比鬼舞辻無慘,但毫無章法以及各式各樣的攻擊還是讓第一次見識到的紅訣有些應接不暇,束手束腳。
單手抵住黑死牟的虛哭神去,紅訣沒理會那詭異月形利刃給自己帶來的傷口,他一個轉身側踢,将想要再度貼身近戰的猗窩座狠狠踹開。還沒靠近的猗窩座被猛地踹開,落點甚至砸到了想要往前沖的半天狗。
砰的一聲,比半天狗大一圈的猗窩座直接把半天狗牢牢壓在屁股下,揚起大片塵土,半天狗原本對準紅訣的雷擊也因為猗窩座的誤傷歪了準頭。
紫色的雷擊從天而降,穿過揚起的沙塵準準地劈向了與紅訣拼刀的黑死牟。
轟隆一聲,黑死牟紅色的高馬尾被雷劈得膨脹起來,硬生生從帥氣整潔的馬尾變成帶着焦味的爆炸頭。
面對這突來的變故,紅訣和黑死牟都是一愣。
一直旁觀的馬爾巴士更是大笑出聲,[活該!]
半天狗的雷擊并沒有對黑死牟造成傷害,隻是他從紅訣澄澈的紅色雙眸中看清了自己發型的變化,面無表情的臉直接沉了下去,周身氣壓也低沉下來。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黑死牟他們的攻擊強悍,紅訣憑着出色的危險感知和身體能力一步步适應他們的攻擊節奏,也看出了他們仨一個緻命的缺點。
擅長單打獨鬥的三名上弦根本就是在給對方互相搗亂。不顧同僚死活的打法有時直接打亂了另外兩個的節奏,也讓紅訣有更多時間周旋。
紅訣沒理會黑死牟心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他原本隻是想将煩人的猗窩座直接踹開,雖然選了半天狗這個落點,也沒想到居然會将雷擊引到黑死牟身上。
一舉三得,賺了這是!
趁你病要你命,沒有猗窩座和半天狗幹擾,紅訣抓住短短幾秒的時間,對着黑死牟發起強烈的攻勢。
“沙之呼吸,五之型,沙蟒絞殺。”
猛烈的突擊直接突破了黑死牟防禦的範圍,對于握着長達數米虛哭神去的黑死牟來說,紅訣這個突進他根本來不及揮刀回防。
哐當一聲,紅訣單拐擋住延伸襲來的虛哭神去,另一隻手硬生生怼進黑死牟的胸膛,強悍的手部力量甚至帶動拐身直奔黑死牟脖子而去。
“月之呼吸,五之型·月魄災渦。”
看着紅發少年直奔自己脖子的拐身,黑死牟在瞬間發動攻擊,隻見他的虛哭神去沒有動彈,卻猛地爆發出大範圍的月形利刃風暴,像是要将紅訣和自己盡數吞噬。
月形風暴呼嘯而來,近距離的爆發,眼看紅訣就要被淹沒其中時,微弱的金光再度從紅訣身上閃爍而出。
“沙之呼吸,六之型,海市蜃樓。”
看不見的金色魔紋再度大範圍展開,肉眼可見地停滞了黑死牟發動的攻擊。見狀,黑死牟瞪大六隻眼睛,眼前的紅發少年在他的視野中像是模糊了一瞬間。
待感知再度醒來時,少年手裡的拐刃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喉嚨。
又是剛剛那招。
黑死牟眼底劃過一絲凝重,他不知道眼前這名紅發少年的招式是什麼,但未知的視線模糊和停滞讓他們這些擅長血鬼術的上弦硬生生削弱了不少戰力。
不能再藏着什麼了,黑死牟再度領教到了眼前少年的不好惹。他身上原本整潔的武士服已經被紅訣的攻擊毀壞了大半,露出精壯的胸膛。
當那把金色的拐刃走到喉嚨時,一柄彎曲的利刃猛地從黑死牟的脖間伸出,植根于血肉,卻異常鋒利,牢牢擋住紅訣想要砍斷脖子的拐刃。
還有這招!?
紅訣驚訝地看着黑死牟脖子間那柄和虛哭神去如出一轍的利刃。單手持拐突破的時機轉瞬即逝,見一招未中,紅訣果斷抽身。
他已經察覺身後襲來的半天狗和猗窩座,被停滞的月刃風暴也突破了制約,咯吱咯吱地摩擦着已經有了缺口的拐刃。
另一邊,猗窩座沒理會壓着發愣的半天狗,沉浸在戰鬥中的他抹去因内髒受傷而溢出嘴邊的血迹,一腳踩着半天狗的身體就往前沖。
腳勁的爆發,讓半天狗直接從無傷變成重傷。
三人之中排名最低的半天狗一句話都不敢說,直接愈合傷口後也跟着往前沖。兩鬼的襲擊眼瞅着要碰上紅發少年,卻又在最後一秒被少年避開。
感知靈敏,身體素質超群的紅訣,就像一尾泥鳅一樣,愣是抓不住一丁點。
脫離包圍圈的紅訣轉眼間便轉移目标,他沒再看已經舉刀的黑死牟和沖過來的猗窩座,眼神直直看着一直在後方充當輔助的半天狗,腳下一個踏步,速度極快地奔向半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