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竈門家與鬼舞辻無慘戰鬥時所開啟的斑紋,代表着面對鬼舞辻無慘,紅訣第一次觸摸到了自己的極限,進一步開發了自己的潛能。
除非紅訣能夠再次遇到險境,在絕境中逼迫自己突破極限,不然,例如通透世界這樣的直覺感知他要想觸摸到邊界,比常人更難。
這樣的事實,紅訣自身也意識到了。
他感受着自己因為劇烈呼吸而發疼的胸腔,腦袋無比清晰。
他太過依賴魔神之力了。
魔神之力有強大的能力,紅訣十分清楚,無論是及時挽救粂野匡近的傷勢,還是制約童磨的血鬼術,都有不可替代的決定作用。這種強大給了他承擔更多責任的信心,卻也讓他忽視了對自己潛能的開發。
太過依賴外力,并不符合紅訣自小的生存之道。
而依賴外力所造成的代價和結果,正是那急劇消耗的體力。他不由得開始想,是從哪裡開始的?是從逐步克服規則之力的制約開始的嗎?自己的戰鬥重心慢慢轉到了如何持續使用魔神之力上面來。
“錯了……”
紅訣低笑出聲,嘴裡喃喃說道。
[小子……]馬爾巴士眼露擔憂。
[馬爾巴士,一直以來我們好像走錯了。]紅訣将自己手裡僅剩的另外一隻單拐扔下,[我好像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是怎麼在沙漠之中生存的了。]
明明在最初的時候,他是靠自己的拳頭一步步活在現在的。沒有權力,也沒有金錢,他是靠自己一步步走進沙漠,一步步抵抗捕捉他的奴隸商人,一步步來到馬爾巴士的高塔,獲取力量的。
但他忘記了。
紅發少年發尾的金光緩慢褪去,逐漸恢複原本的紅色色澤。
[馬爾巴士,魔神之力真正發揮作用不是在現在。]紅訣握緊右拳,[我想,我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嘗試不能成功了。]
聞言,馬爾巴士一愣。在今天之前,馬爾巴士和紅訣就一直在研究契約的轉化,但無論馬爾巴士如何拆解,紅訣的身體排斥反應都很強烈。他們都一緻認為是規則之力在搞鬼。
[并不是規則之力在搞鬼,是我們搞錯了方向。]
一葉障目,馬爾巴士執着于減輕規則之力的排斥,紅訣執着于如何讓自己提高耐力能充分使用魔神之力。他們兩人都忽視了最本質的東西,并不是魔神之力為主,紅訣自身為輔。
那不是真正掌握魔神之力。
力量的使用與否,如何使用,終究是使用者本身的控制,他們是被魔神之力牽着鼻子走了。
不該是如此。
[要想真正掌握力量,并不能被力量牽着鼻子走。]
熟悉的魔紋在紅訣體内重新架構,馬爾巴士看着紅訣體内那翻天覆地的變化,困于衆多書籍之中的他頓然醒悟。
靜谧的郊外,紅發少年哐當一聲扔掉手裡的單拐,他死死攥着黑死牟的手腕,右拳緊握,奮力向前轟擊。霎那間,拳風鼓動,金光閃爍,紅發少年握緊的右拳猛地轟擊到黑死牟的身上。
!?
黑死牟瞪大雙眼,擁有通透世界的他自然沒有錯過紅訣轟拳頭之前的身體反應,但太快了!在他看清的那一瞬間,那猛烈的拳風已經襲到身前,身體根本來不及及時反應過來。
轟地一聲巨響,紅訣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黑死牟的胸口處,響聲落下,黑死牟一聲悶哼,他的胸膛塌陷了一塊,連同周圍的血肉利刃都被一舉捶斷。
怎麼回事!
黑死牟震驚地看着眼前浴血的少年,少年宛若一個血人,抛棄了自己的武器,整個人像是返璞歸真,不再是原本的氣場。即使他能看到少年身體狀況在一步步走向劣勢,屬于人類□□的極限在逐步顯現。但不一樣,眼前之人,從他身上突然覺醒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遠處的猗窩座也是敏銳地看向轟出拳頭的紅訣,他也感覺到了。
那個紅訣,氣場和鬥志變了。
紅發少年握緊拳頭,自信嚣張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黑死牟,完全散去金光的他像是喚醒了另外一個人格,周身洋溢着濃厚的戰鬥意志。
現在的紅訣,就和馬爾巴士記憶中的法那利斯一模一樣,是法那利斯純粹的戰鬥色彩。
戰鬥和血液,才是他們渴望而興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