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爸爸。”
白六沉默。
白六扶額思索。
白六瞧着她在黑夜裡比五十瓦電燈泡還亮的眼睛,尋思着明天是否給她的床加個護欄,門上再挂一把鎖。
順利退休這種美夢,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顯然,和一隻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人類幼崽說這些複雜的東西且她還能理解就好比魚騎自行車。
“我之前好像說過,如果你不聽話的話,”邪神半瞌着眼睛倚靠在床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床頭櫃:“我會把你扔掉。”
“不聽話的小孩是沒人會喜歡的,因為她隻會添亂,沒有價值。”
“沒有價值的孩子隻能被抛棄。”
阿迪雅希絲還是不能完全理解白六的為神處世之道,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
這種感覺,好像很久之前也出現過。
她呼吸急促,手不自覺的攥緊被單,腦袋裡滿是白六微笑的臉和那句:
“不要你了。”
窒息感像潮水般襲來,她瞳孔收縮,湛藍色瞬間覆蓋了原本的棕。
玩過頭了。
“阿迪雅希絲。”
她回神,但不知道何時已經咬上了白六的手。尖尖的鲨魚牙刺破皮肉,殷紅的血流進口腔。
又要被抛棄了。
為什麼要說又呢?
她也不知道。
出人意料的是,白六隻是淡定的抽手,傷口愈合:“看來教你如何正确使用并控制能力的課程要提上日程了。”
“還有,”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能搶我被子。”
最終,阿迪雅希絲還是抱着熊娃娃縮在白六身邊安穩入睡。
而邪神則看着自己被咬傷的手以及她的滿頭白發緘口不言。
啧,真是來讨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