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去不複返,他們都是浪潮中的孤燈,随着潮水的起伏向未來流淌。
“祝你生日快樂。”
火苗跳動燭流淚,甜膩的蛋糕卻品不出一絲成長的歡笑。
“一萬零十四歲,我笑不出來。”吳語笙僵硬的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不為你親愛的【女兒】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我早就準備好了,倒是你,”白六把玩着鬓角的長發:“不表示表示?”
“哪有人自己送自己生日禮物的?”她嘴上是這麼說,但還是把所謂的【禮物】拍在桌面上:“你也真是,這麼多年了小姑娘還沒有個趁手工具,拿着根破木頭棍瞎胡戳我看着都不利索。”
白六:……
恕他見多識廣,也半晌看不明白這被絲帶纏的嚴嚴實實的一根【禮物】是個什麼東西。
“你這……不比我還敷衍啊…”
女孩沒有回頭,她安靜的走進大海,海面是如此的風平浪靜,她也是如此安詳的走向那困她萬年的囚籠。
*
她從未覺得清晨的陽光是那麼刺眼。
阿迪雅希絲揉了揉眼睛,直到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清晰,才小心翼翼的坐直身體,試探着踩在地面上。
腳底堅實冰涼的觸感讓她萬分喜悅,太好了,不是夢,她終于醒了過來。
可能是長時間的沉睡讓她有些頭昏腦脹,再加上少了條腿讓本就平衡能力堪憂的小瓷娃娃狠狠的摔了一跤。
“咔嚓。”
她驚恐的睜大眼睛,身上的裂紋還在繼續擴散,直到聚積在心口才堪堪停止。
父親呢?
小瓷娃娃踉跄着走出封閉的雕刻室,卻被面前的場面硬生生的定在原地。
常年空無一物的海面上戰艦向此而來,盡管有幾艘已被海下的怪物掀翻依舊激流勇進;
直升機螺旋槳攪動發出的噪音蓋過了往日海風的呼嘯,阿迪雅希絲不敢置信望着那滿海的殘骸與鮮血,但她還是随手抓起桌邊放置的長棍做出防禦姿态。
“我就知道他老人家一個人擺不平這群粘人的麻煩精。”
“我都擺不平,你才丁點大就可以了?”黑色的外套罩住了她的腦袋:“别添亂,回你房間呆着。”
盡管她看着自己爹那仿佛被陸驿站打兩下就吐血的小身闆還是擔心占據大多數,但轉念一想不對頭,她爹不是神嗎?不可能那麼脆皮吧?就一步三回頭的走到自己房間門前,偷偷摸摸的從門縫裡偷窺着不允許【小孩子】得知的秘密。
一個,兩個,三個……
灰白的身影站于黑色的對立面,為首的女人笑得肆意又明朗,像是為正義的勝利而歡呼。
可惜,以凡人之力妄圖比肩神明,本就是逆天而行。
*
邪神遊戲的真谛是什麼?
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