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今天論壇上受的刺激已經夠多了,她正準備放空大腦尋摸如何結束這個匪夷所思的輪回時,脖頸上卻忽的傳來電擊的刺痛和鎖鍊的冰涼。
“雅姐姐,你怎麼不來找我玩了?”
一切噩夢的源頭笑着俯身與她對視,烏黑的長卷發和陰影落在王雅的臉上,她仿若又回到了那些被濃稠的絕望、痛苦所籠罩糾纏的時日。
“呵,”她強裝鎮定,擡手撐住了阿迪雅希絲的臉:“玩你爹,你應該慶幸這是遊戲大廳我不能一槍崩了你。”
“但你上次一槍也沒有打死我阿~”小姑娘賊兮兮的往她懷裡鑽,黏糊糊的撒着嬌:“姐姐,你也舍不得把我殺掉吧?”
狗屁,明明就是忘記了你是個死不掉的小怪物。
王雅無奈的歎息,像屍體一樣躺在吊床上,任由阿迪雅希絲側頭貼近自己的胸膛,感受她的心跳和胸膛的起伏。
“姐姐,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披着無害人皮的小怪物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手指滑過王雅的胸膛,喉嚨,下巴,嘴唇,鼻尖,最後停留在她的左眼上:“和我玩兩個遊戲,并且不顧一切用你最大的能力殺掉我或者使我精神值歸零。”
“但如果你沒有殺掉我的話——”
她托着長腔,手指落在她的胸膛上打着轉,王雅發着抖,但還是穩着聲線:“要我的心髒嗎?”
“不是,我要那玩意做甚?”小姑娘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生理性淚珠粘濕了睫毛:“唐叔叔說,你這人玩遊戲是把好手,他要帶着哥哥他們刷副本沒空管我,隻好讓我來找你把剩下的兩個副本刷完了。”
“哥哥也真是的,副本沒刷夠52次就想參加聯賽,把我一個人晾在大廳也不怕他聰明可愛的妹妹被人拐了。”
王雅:……
她一個鯉魚打挺利索起身差點把窩在她懷裡的阿迪雅希絲掀翻,小姑娘連忙抓緊吊繩保持平衡,不滿的抱怨着:“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啊,我可不想新買的裙子沾上灰。”
王雅也說不清道不明這會兒自己心裡的所思所想,她捂住心口,感受着加速的心跳和聲帶振動發出的轟鳴。
“走吧,”她牽起阿迪雅希絲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我親愛的小姐。”
*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挖出她的眼睛,吃掉她的血肉,碾碎她的骨骼,最後,再切碎她的心髒。
讓她哭,讓她求饒,讓她懼怕你,讓她跌進塵埃裡陪你一起崩壞。
但以上隻是王雅的胡思亂想,現在,她正面無表情的騎在馬背上,左手牽着缰繩,右手掀起了花轎的轎簾。
花轎裡的新娘子小心翼翼的掀起蓋頭,阿迪雅希絲委屈巴巴的小聲嘟囔:“你選的什麼破遊戲?我的小白裙怎麼變成紅衣服了?”
因着支配項圈這個狗道具終于被阿迪雅希絲解開的緣故,王雅的畫風又變回了初見時吊兒郎當的痞子模樣,像街邊的二流子般挑起小姑娘的下巴輕佻的吹了個流氓哨:“小妞,都快是爺的人了,先笑一個。”
阿迪雅希絲:……
她偏過頭去,順便扒拉掉王雅rua她臉的鹹豬手,轎簾重新落下,隔絕了二人的心思各異。
“大當家的,别那麼心急,這小娘子都落到您手上了還能跑了不成?”負責擡轎子的一名魁梧壯漢調笑到:“過了這片林子都能回寨子了,到時候大家夥好好的給您鬧洞房!”
這漢子說完引得其他人紛紛附和,一時間,起哄聲,口哨聲和笑聲回蕩在山路上驚飛了幾隻鳥雀。
王雅也隻是笑笑,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上殘留的脂粉和阿迪雅希絲的體溫,腦海裡仍然是她穿着嫁衣,面若桃花的嬌俏樣。
當土匪頭子搶個這樣的壓寨夫人,好像也不錯。
輕松愉悅的氛圍都快使她忘記了這是個三級副本。
*
夜幕降臨,血紅的月亮這茂密的樹葉間若隐若現,篝火燃起,他們在此處進行着一場小型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