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家中的祖宗克他,應尋一個新的祖宗。”
墨臨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瞪大眼睛指着他:“想讓我兒認他人做爹娘,把他給我扔出去一一!”
算命的歎了一口氣:“此事是你兒的劫,若是不信,則你兒會夭折在此大病中。”
那算命的被扔出府。
墨臨江在房内告訴了夫人高蓮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高蓮哭得紅痛痛的眼睛一愣,小心翼翼的問:“老爺請了這麼多的名醫,為何不請個算命的算算燭兒的命能否撐過這場大病?”
到最後墨臨江歎了口氣,令人把那算命的找來,一個仆人飛快的去找了,卻發現算命的蹲在離府不遠處的地方盯着府内看。
“我家老爺找你。”仆人心急如焚地說道,“麻煩你,算算我家少爺能否度過這場大病。”
算命的一直蹲在地下,許久才開口道:“讓新的祖宗壓壓他。”
說完,不顧仆人的拉扯,毅然決然的離開。
“算命的就這麼跟你說的?”墨臨江質問似的語氣傳出。
仆人吓得頭都不敢擡:“是的……我沒聽錯……那算命的說完就走了……我拉都拉不動……”
墨臨江深吸一口氣,決定道:“那便再請一個新算命的,如果跟他說的一樣,那便讓我兒認他人做爹做娘……”
“但老爺……”高蓮此刻開口,“燭兒是我生的,認他人做爹做娘……妾聽了心裡苦……”
說着,便又開始落淚:“妾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卻要認别人爹娘……燭兒命苦啊……”
墨臨江心裡也挺難受的,但為了秉燭能順利活下,吩咐下人:“去,把那最有名氣的鄭半仙算命的請來。”
“是!”
鄭半仙來時隻是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問道:“這孩子出生時是不是府中飛來一隻白鶴?”
墨臨江:“是的。”
鄭半仙微眯着眼,便解出來,表示:“找個祖宗不克他的便行了。”
“誰?”
鄭半仙便準備離開了,隻丢下一句話:“景陽鎮的陳氏半仙。”
六年後。
墨秉燭在陳半仙的照顧下已經度過了許多大病小病,是個好事但因此在這六年從未和親生爹娘相認。
某日,陳半仙拉着他去見了同姓墨的人。
墨尋之看着眼前的小豆丁一一身穿墨色長衫馬褂,中間還有一隻白鶴飛天圖案的墨予白。而且跟他一樣後面紮了一個長發。
陳半仙蹲下對這位年齡還很小的墨秉燭說道:“秉燭,你以後要認他做師傅。”
墨秉燭童真般的臉上顯起天真的疑惑:“師傅是什麼?”
陳半仙将墨秉燭親手交到墨尋之,畢恭畢敬地說道:“以後這家夥就拜托給墨爺了。”
墨秉燭第一次看見墨尋白,男人戴着單框眼鏡,上下掃視着墨秉燭,說道:“嗯,知道了。”
陳半仙走後,墨秉燭暗自神傷的站在無名府的門口,看着陪伴多年的爹離他而去,淚水緩緩落下。
墨尋之走過來,看着墨臨秉燭,說道:“進了我無名府的都要改名,姓可不改但名必須改。”
“一一你出生那日白鶴飛入院中,以後你就喚予白。”
“……”
十年後。
墨予白第一次踏進無名樓,這才發現無名樓是一個“賭場”。
周圍都是人們發出興奮、憤怒、無奈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于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又輸了?!那個死算命的不是說今天我會大貴嗎?!哼!”
“唉,這運氣……造孽啊。”
“……”
賭場内擁擠不堪,墨予白擠進一個賭桌前,前面的人問他:“這位少爺要不要賭一把?”
墨予白看着賭桌,然後拿出很多銅錢,說道:“來一把吧。”
對方的眼睛很明顯的亮了亮:“好的好的。”
墨予白:“一五六。”
對方一愣,看着眼前四個扣下的小碗,問:“哪個?”
“第四個。”
對方打開一看,果然是,他笑笑:“這位少爺的運氣真好,要不要再來一把?”
“可以。”
下一把,墨予白直接拿出來了更多的銅錢,對方的眼再次一亮。
墨予白:“一四四。”
但這一次墨予白卻“失誤”了,他眼睜睜的看着小碗下的篩子一一二五六。
怎麼會失誤呢?
對方的眼睛閃了閃:“是二五六!”
二五六就二五六。
墨予白慢悠悠的說道:“出老千嘛。”
對方一愣,表情慌了,立馬反駁道:“這位少爺可不要亂說,說我出老千要拿來證據。”
墨予白點點頭:“是啊,要證據,那我是開笑的。”
墨予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無名樓的規矩:在無名樓内出老千者必剁手剁腳并趕出樓内。
墨予白悠閑的上了二樓。
二樓内像桂月樓一樣,最主要是唱戲的,但有的角落是一些身姿妖娆的女人跳舞,他的反應像是第一次去桂月樓一樣,一樣的吃驚。
過了好久,墨予白幾乎是了解到了無名樓。
無名樓有五層。
當墨予白上第五樓時卻被攔了下來,那人朝他揮揮手:“你來這兒幹嘛?去去去,這不是你能來的。”
墨予白怔了怔,反應不是太大,他笑着解釋道:“我是來找我師傅的。”
“你師傅是誰?”
“墨尋之。”
那人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問:“你别騙我,你真認識這無名樓的墨爺?”
見他不信,墨予白提高了音量:“你如果不信我,那便等我幾年,看看我是不是下一個無名樓的墨爺。”
那人被這句話逗笑了,問:“你多大啊,還想成為這無名樓的主人,墨爺是想當就能當的?還不如快趕緊回家睡覺去。”
被這麼嘲諷,墨予白似笑非笑的道:“再說一遍我要上去,不然……”
還沒等他說完,那人便不耐煩的讓其他兩個人把墨予白架走扔出了無名樓。
墨予白站在大門囗緊緊盯着裡面,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被趕出來了?”
墨予白激動的轉身說道:“是的。”
墨尋之:“以後能不能成為無名樓的下一個墨爺就要靠你能不能賭了。”
“你應該成為無名樓的下一個墨爺。”
“……”
又是一個十年後。
無名府。
墨尋之虛弱的躺在床上。
墨尋之病逝。
墨予白不敢相信,問房中請來的名醫:“我師傅真的死了?”
“節哀。”名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墨予白握住師傅的手,半晌才松開,說道:“你知道有一個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叫陳半仙對吧?”
“知道。”
墨予白把紮的長發甩到背後,便請來陳半仙。
陳半仙一來,墨予白請問:“陳半仙,聽說你不僅僅會算命,還會算風水,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好的地方來埋我師傅。”
墨予白說完轉身看向牆上的櫃台,上面放着一個佛像。
陳半仙看了一會兒佛像,頓時認出了這佛像:“賭佛。”
“陳半仙看着可真準。”墨予白緊緊盯着賭佛,點了三柱香插上。
陳半仙:“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很适合埋葬你師傅。”
“哪裡?”
陳半仙:“荒疾山的任何一個地方。”
墨予白深吸一口氣:“太感謝陳半仙了。”
陳半仙看着墨予白,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你知道你的身世嗎?”
“之前知道,現在忘了。”
“……”
“……”
陳半仙走後,墨予白把墨尋之埋到荒疾山的某一個地方,他身穿白色的布衣,面不表情的蹲在地上燒紙錢。
“……”
一切都會過去的。
七天後。
墨予白從床被子下面拿出一本書,書中隻記錄了一個地點一一荒疾山。
……
随後,墨予白終于打開了無名樓的五樓,這是一個單獨的大房間,牆上中間放着櫃台,櫃台上面并且放着賭佛。
墨予白點了三柱香。
賭佛是墨家信仰的佛。
此時,管家畢恭畢敬的走了上來,遞給墨予白一封信,語氣沉默:“墨爺……”
墨予白的親爹病逝了,他面無表情的回到墨府,這是他第一次踏進自家家門,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作為墨家老爺唯一一個兒子,他便很順利的繼承了墨家的一切,對于他的親爹娘,他表現出異常的沉默。
壞事一個接一個來。
想到這兒,墨予白算算時間,距離成神的時間很快就要找來了。
……
司家樂醒來時就發現安樂扶着他,他趕緊站直了身體。
一切都是幻覺,剛剛那人拿匕首刺過來的感覺太真實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是哪?”司家樂四處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終于看見前面的喬十一。
喬十一挑挑眉:“你終于醒了,睡美人。”
“……”司家樂抽抽嘴角,“你才睡美人。”
喬十一伸出手,對安樂說道:“鑰匙給我。”
安樂笑着興奮,拉着司家樂往電梯走去:“司家樂,你上去去找程老師去吧。”
喬十一伸出的手過了一會兒才放下,說道:“電梯都壞了,坐不了了。”
安樂按了按:“還真是啊。”
喬十一:“所以,你們在這還不如乖乖迎接死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