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木盒收回來，交給旁邊的小厮，一會兒便送過去。

兩人又聊了幾句話，林睢便離開，他則是去了老夫人那裡，剛走到院子門口，玉姨便出門迎接，開心的帶着他走進去。

他輕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進到屋内，此時的老夫人正在上香，念念有詞，見他過來，立馬轉身看向他：“栖之來了，過來上一炷香。”

“嗯。”他每次過來都被拉來上香，剛開始不理解，但漸漸地他便明白了這是認為他在外征戰，殺人無數，拜拜佛來去去身上的殺戮。

上完香後，兩人便走到前廳，相繼坐在椅子上，玉姨在旁邊指揮婢女上茶。

“栖之，最近瘦了，多吃點。”老夫人上下打量着他，臉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見他點頭同意，便擡手指了指旁邊的茶：“嘗嘗這茶，味道不錯。”

他拿起茶喝了一口，點了點頭。

“前幾日見了你從那江南帶回來的女子，長相不錯，就是身體差了一些。”老夫人開始提了正事。

他拿茶的手一頓，擡眸疑惑的望向她，似乎不明白為何提起沈茵。

“你那日從宮中回來，讓她宿在你房裡的事情整個将軍府都知道了。”老夫人一副你還想瞞着我的模樣。

“既然已經開了這先例了，那就多去看看後院其他女子，看起來都挺不錯的。”老夫人對于這件事還是挺滿意的，畢竟她一直擔憂自己這個孫兒有問題，如今這麼一看應該是沒什麼事。這也是她為何賞賜那姑娘玉镯的原因。

顧栖之明白她今日叫他過來的意思，這段時間，她總是找時間要他去後院轉轉，為将軍府開枝散葉，他總是拒絕。

如今有了那日的事情，她便開始繼續催促他，而他也沒什麼可拒絕的話，隻能點頭同意。

見他同意，老夫人很是滿意，又開始問起關于沈茵的事情。

“那姑娘家是做什麼的？”

“商戶。”

“商戶啊？那做個妾室還算可以。”雖然看不上商戶，但畢竟不是正妻，一個妾室而已，還是能接受的。

他不太想與她再聊下去，隻能岔開話題，将林睢帶他轉交的禮物送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很是欣喜地将禮物接過來，但嘴裡還是碎碎念着：“這小睢也是，每次都帶禮物來，我看看。”

看她這模樣真沒有怪罪林睢的意思，反而很喜歡。

旁邊的顧栖之看到她這樣子，也算是松了口氣，可算沒有再研究他的事。

可惜禮物隻能吸引她不久的時間，将禮物裝好，交給玉姨放起來後，她就又再次看向顧栖之那：“依我看，你今夜便去後院逛逛，挑選一人陪你。”

“祖母？”他的話很少，也不怎麼同她說什麼，但聽到她說的這句話，滿臉詫異的望向她。

“怎麼？”

“栖之，你也知道咱們将軍府就獨留你這一根獨苗，你也常常去外打仗，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咱們顧氏一族恐怕是就要斷了。”

“祖母并不是逼迫你，那日你不也是留沈氏住了一晚嗎？今日不如再去見一見如何？”

說這段話時，老夫人從起初的悲傷到最後的意味深長，她勸解着他。

顧栖之沒回答她，眸子閃了閃，慢慢低下頭，不知在思考什麼，過了片刻，起身望向坐在那的老夫人：“祖母，栖之還有事，就先行離開。”

老夫人也沒有留他，直勾勾盯着他背影。

“夫人，将軍會去嗎？”玉姨走到她身旁，望向顧栖之離開的方向，略微有些疑惑地詢問着。

“他？當然會。”老夫人扭頭看向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而此時的顧栖之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在回去的途中腦海裡一直思考剛剛她說的話，還有那日同沈茵在一起的畫面。

不知不覺中，他便走到沈茵的院子門口，站在那不禁愣住，他怎麼會到這來？

這已經不是老夫人第一次催促他傳宗接代了，每次他都直接拒絕，可不僅剛剛他有些猶豫，現如今還來到這裡。

這是為何？想了想，轉身要離開，可身後響起明華的聲音：“将軍？”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

明華一愣，立馬擡手指了指院子：“姑娘在院子裡。”

“好。”他想是她邀請自己進去的。

進到院内，發現沈茵坐在石椅上，擡起手，衣衫滑落，露出潔白的手腕，他想到了那一夜。

“将軍。”她擡頭望向他，微微張開嘴，嬌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喉嚨微微滾動，邁開腿快步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