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高吐槽完反思,或許沒出息的人是他自己。
這姐搞事業的,男色于她如浮雲啊。
蔫兒吧唧的少年乖覺将臉放到陛下手心,殷勤得像小狗求摸毛毛,“呐,姐姐可以直接說的。”
他說:“我是姐姐的,姐姐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少年生得清麗,唇紅齒白足夠惹眼,偏性子也軟糯,水潤潤清淩淩的眼眸上瞥着看來,無害又無辜,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他好乖我好喜歡!】
陛下不急不躁的對尾公子左揉右捏,力道控制的剛剛好,達成了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宿客眠不禁感慨,想當初吃飯都要一頓把人撐死,現在捏臉卻怕把花瓶捏疼,病嬌姐瘋歸瘋,怪聽勸的。
他念頭落下,面前女子冷不丁道,“小尾,你既擅長妝容,索性往後給他們也教教,免得我白日裡見鬼,瞧得眼睛疼。”
【有小尾的看顧,我往後應當能少遭點罪。】
宿客眠:“???”
“……!!”憑什麼!
我是來搞拉踩的,不是來扶貧的。
男高破大防。
生氣,無語。
——很快看開了。
沒辦法,他攻略的不是一般人,是有能力有頭腦的鐵血事業批。
宿客眠糾結幾秒後,飛快從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角度,先驚喜點點頭,接着猶豫的瞥了眼落朝顔,開口欲言幾次,又閉嘴不吭聲。
“小尾,有話直說,”落朝顔不願他為難,“他們不如你重要。”
【好歹親手養了這麼久,頭一個花瓶,我總要多顧及些。】
男高心裡:我謝謝你啊姐。
男高面上使用老方法,表情可憐,手輕拽住陛下的衣擺,晃了晃,語氣低低的。
“姐姐信我,予以重任,我自然想幫姐姐的忙。”
“你也知道我一向友善,可後宮三十個都是背有靠山的人。”
他垂下眉睫,憂慮不已,“便是我有心想教,他們不服氣該如何?”
【怎麼都皺眉了?小老頭似的,不好看不好看。】
落朝顔伸手撫平他的眉,給以承諾,“小尾,他們有靠山,你也有。”
且你的,比任何人都厲害。
明白她的意思,他頓時褪去幾分愁容,怯怯的問,“姐姐會護着我?”
宿客眠無非想要個準話,那些人都是大家族出身,從小見過的陰私使的手段比他吃的鹽還多,他那點小聰明哪夠得上。
争寵就夠他費腦細胞了,宮鬥不得要他半條命。
奈何陛下,竟緩緩望着他道,
“小尾,我總會護着你的。”
“無論何時。”
那女子慣來面無表情,仿若天大的事在她面前也驚不起半分波瀾,重逾千斤的話從她口中輕飄飄吐出,似不過絮帶拂漫天。
唯有被淺褐瞳眸直直盯住的少年知曉,她話裡遊刃有餘的自信與眉眼間勢不可擋的傲然,堪比烈火燎原暴雪封山。
一瞬,
怦然難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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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禦書房内。
功德簿的三個名額分别被東堰晉氏,泉州宋氏,曲禹渡氏收入囊中,竟無一家出自上京門楣。
堂溪舟毫不意外,绯紅官袍襯得她溫潤雅緻,脫口而出的話卻鋒利帶刃。
她說:“夾起尾巴做人好過當出頭鳥,他們怕是覺得自己聰明得緊。”
削弱世家權力,本就要先從上京着手,若是肯花錢消災,朝廷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昭尹撫着花白須發,想了想說道,“丞相高見,但上京世家未必短視。”
聞言,沉默許久的落朝顔擡手,語氣謙和,“望大人賜教。”
她如此姿态,堂溪舟也趕忙低頭拱手道,“望大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