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嘩然,齊刷刷往上首看去,被他們注視的正主,表情更是茫然。
半晌,宿客眠反應過來,他頭頂緩緩冒出問号,詫異道,“有我宮裡的标識,就跟我有關嗎?”
領衛臉色難看,硬着頭皮道,“公子,此物并非一定與您有關,但您也脫不了幹系。”
宿客眠理解,但很無語這種栽贓陷害的路數。
他沉默思索的模樣落到衆人眼裡,叫人誤以為他對此事沒有印象,正在努力回想。
“公子忘了嗎?”美人堆裡冒出道聲音,“您前幾天教我們上妝,胭脂蜜是您親自挑選,分發到我們手裡的。”
宿客眠:“……”
謝謝哈,你不說我這輩子都被蒙在鼓裡。
他語氣稍微冷厲:“既如此,把你們的胭脂蜜也拿來讓季叔查驗一番吧。”
領衛遲疑不動,宿客眠擡眸望着他,“沒聽見?”
尾公子平日待人溫和,曆來笑顔相迎,此刻眉眼沉靜的看過來,竟頗有幾分威嚴。
“是,公子。”領衛低頭,同時招手示意身後螭耳侍行動。
好歹是十二衛之一,螭耳侍哪怕被列為最末等,效率也快得驚人。
從各宮搜來帶有尾宿閣标識的胭脂蜜被打開,季叔上前一一查驗,半刻鐘後,他讓螭耳侍将三盒胭脂蜜挑到旁邊放齊。
然後對衆人道,“老朽方才挑出的三盒裡,均被下有娥女怨,”
此言一出,宿客眠瞬間睜大眼睛,走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枕玉涼也驚訝的張着嘴,真是合謀做局?
領衛環顧一圈殿内,将那三盒的來處分别指出,被點到的三個美人愣愣對視,顯然不知此事。
季叔一把年紀見得多了,視線自三人臉上劃過,又不易察覺的停在上首少年的身上,神情微凜,心下有了猜想。
瞧見有人眼神不善的瞄宿客眠,枕玉涼笃定道,“領衛大人,此事仍需細查,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領衛還未回話,有人看似好心,實則說風涼話,“枕卿公子慎言,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太過肯定并非聰明之舉。”
“公子肯定不是這種人,但眼下局面總要有個合适的解釋。”
“他們仨僥幸逃過,秦侍君可是實實在在的吃了苦頭,萬一治好之後臉上留疤,陛下……”
聽他提到陛下,大夥不約而同臉色微妙。
陛下看重美人皮囊,阖宮盡知。
美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當事人狀似事不關己的坐着看戲,螭耳侍夾在中間兩頭不敢得罪。
就在他們讨論得毫無頭緒之際,有道聲音突兀的蓋過所有人,“各位,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宿客眠小聲嘀咕:“知道不合适就别說了吧。”
然而沒人聽到他的聲音,話題被人自然接上,“宋側君,有何見解?”
被稱宋側君的男子欣然道:“我方才仔細觀察三位美人,發覺他們似乎有些相似。”
相似?衆人目光聚集,再三打量下,還真發現幾分相似之處。
三人容貌偏清麗,緊張無措的看人時,擡眸垂睫輕顫如扶風,神似嬌弱無力小白花。
宿客眠:“……?”
不是哥們兒,有意思嗎?
正主都能看出的相似,何況旁人眼裡,大夥覺出貓膩,聰明的不吱聲,嘴快腦子直的開口,“怎麼感覺和公子也有幾分相似?”
公子不想說話,公子覺得很煩。
我拿命試探出來的人設,包裝這麼久,你一句像就抹去我的努力。
我……
等等,不對,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