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因為比賽對你很重要，我知道。”蘇曉原在桌下悄悄和他牽小手。

“什麼啊，因為他平時總是比賽，都不怎麼陪着你吧？”蘇運又欠了一句。

隻不過這一句倒是欠到了張钊心裡，像是給火熱洪亮的心裡扔了個冰塊兒，臉上那個燦爛的笑容也凝固了幾秒。蘇曉原這麼了解張钊，自然看出不對勁，連忙用自己不好的那隻腳碰碰蘇運：“小運你快吃飯。”

“我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我是替你抱不平。”蘇運偷着給兩條哈士奇喂羊排，開始充當發言人。他之所以一開始以為他倆一兩年必分，就是因為張钊是運動員，聚少離多。

“你想想，他每年冬訓夏訓的，寒暑假能陪你幾天啊？去年你還跑去哈爾濱看他，談戀愛有這樣兒的嗎？”蘇運不吐不快，也不全是為了怼張钊，就是覺得他哥這愛情真辛苦，“他平時來不來就封閉訓練，都沒怎麼陪你過節、過生日。上回你發燒了，還不是我和媽陪着你去醫院……”

“好了好了，别說了别說了。”蘇曉原連忙夾了個羊排，堵住了弟弟的嘴巴，“吃飯，咱們過節不說這些。”

“行行行，我不說。”蘇運也會看臉色，把張钊說急了，還不是他哥哄人。這張钊啊，就和凱撒一樣，占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

而張钊居然難得的沒有怼蘇運，而是沉默着給蘇曉原剝蝦，一剝就剝出了一個蝦碗，滿滿當當都挂上。

等到這頓飯吃完，蘇運在張钊的鐵拳下主動去洗碗，又在張钊的鐵拳下讓出了主卧，抱着枕頭去次卧住。快到12點時候，蘇曉原洗了澡回卧室，穿的還是他最喜歡的卡通短袖短褲睡衣，擦着半幹的頭發，身上帶着清新的皂角香氣。

張钊總是說喜歡這個味道，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他就覺得這個皂角香特别好聞。

洗完澡的張钊已經上床躺着了，給蘇曉原暖被窩。等蘇曉原鑽進來，被子裡暖烘烘，張钊還是滾燙的。現在沒有弟弟了，蘇曉原悄悄地脫了上衣，光着小肩膀，把自己塞進張钊寬廣的懷抱當中。

張钊自然也是主動一摟，把蘇曉原一直沒長胖的身子抱在懷中。

“你想什麼呢？”蘇曉原感覺他吃完飯就有心事了，“張跑跑我腳涼。”

“腳涼你往我腿上伸，踩着我的腳就行。”張钊一直都是這樣給他暖腳丫，還用自己的兩條小腿夾住他那條萎縮的小腿，“诶呀，寶貝兒，我是覺得太對不起你。”

“小運瞎說八道，你别聽。”蘇曉原伸出胳膊，細細白白的手腕就那樣乖地勾在張钊脖子上，兩個人永遠黑白配，膚色對比鮮明。

“不是，那小子平時愛胡咧咧，今天說的話在理。”張钊揉着蘇曉原的後背說，“我是陪你太少了，上次你發燒我還在比賽，一點都沒顧上。寒假暑假我也不能總陪着你，你瞧瞧，咱倆這幾年可不就是聚少離多……”

“聚少離多，也有聚的時候，我不在意。”蘇曉原搖搖頭，特意往張钊的身上貼。

張钊又低頭親了一口，說：“其實……”

“你不許說了！再說我生氣了啊！”蘇曉原不喜歡這樣的張钊，“什麼這個那個的，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說這些不好。你也有包容我的時候，咱倆是互相的。”

張钊心裡是大大的感動，他剛才都鑽牛角尖了，其實蘇曉原這個條件，完全能找個更好的，不是運動員的。但是轉念一想，不行，他就得找自己！

“雖然聚少離多，但咱倆都在為以後打算啊，都在努力當中，等以後我研究生畢業，找到好工作，咱倆還有好多好多日子要一起過呢。而且啊，等到咱倆天天住一起之後，你就知道照顧我這樣的人多麻煩。我什麼體力活兒都幹不了，家務活也不會，都得靠你。”蘇曉原輕聲嘀咕，聲聲入耳，像撓着張钊的耳朵。

張钊心裡更難受了：“靠我靠我，放心靠啊！你不方便的事我都幫你弄。”

“那你現在還閑着幹嘛……真是的。你心裡摸摸正，你現在想幹嘛……”蘇曉原的聲音是越說越小，一個月沒有那個了，他也想。

張钊猛地一個激靈，對啊！今晚必須要彌補昨天晚上的空缺！于是一把拉上了被子，在漆黑的被窩裡，親住了那張微微張開的濕潤的嘴。

砰！窗外剛好爆開了一個煙花！

睡在次卧的蘇運摸了摸旁邊，床上隻有兩條哈士奇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