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佚醒來的時候,首先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
他那高聳的混血鼻子剛好卡在兩塊胸肌當中,和凹陷完美契合。溫暖的體溫,椰子護膚乳的香氣,還有那讓他着迷的觸感……交織成一場美夢,讓他不願意醒來,隻想沉醉溫柔鄉。
但是不醒來,喘不上氣了!
于是喬佚隻好動了動肩膀,把自己的腦袋往枕頭上放放,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沈哥的胸膛。飽滿的胸膛永遠是他的第二故鄉。
沈欲察覺到小喬醒了,這才開始動:“你醒了啊?”
“沒醒,我還在睡。”喬佚閉着眼睛。
沈欲看着他不斷顫動的眼皮,無奈地說:“一會兒你說要去拜年,别遲到了。”
“嗯,我知道。”喬佚朦朦胧胧睜開眼睛,動了動嘴唇,餓了。
如今家裡的隐形家務比較多,有一位住家阿姨了。沈欲隻是抽出時間來給兩個孩子做飯,清潔工作全部不做。如今拳館的生意也越做越好,以前隻是男學員多,現在女學員比男學員多,還開了一家分店。
如此下來,沈欲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曾經遙不可及的那類人——老闆。
“悟空,安安醒了沒?”沈欲到兒童房的門口問。
沈正悟何止是醒來了,已經做了100個俯卧撐。别看他小小年齡,居然練出了腹肌,沈欲沒事就教他怎麼打拳,隻為了讓孩子強身健體。
“他還沒醒呢,我去叫吧。”沈正悟先親了爸爸一口,再去床上找喬一安。他倆是一個上下鋪,喬一安明明不能上蹿下跳還總是要睡上鋪,讓人頭疼。
沈正悟爬上梯子,将還在沉睡的喬一安從被子裡挖出來:“别睡了别睡了,起床。”
“……你走開嘛,悟空你行行好。”喬一安不睜眼睛,睡衣在睡覺前明明是穿好的,現在已經開了紐扣,露出肩膀來。可見他睡覺多麼不老實,在被子裡瞎轉。
“快點兒起床啦,今天爸爸要去拜年。”沈正悟拍了拍他的後背,也不敢使勁,畢竟安安的心髒不好。
“我不想去……悟空,我想睡覺。”喬一安勉強睜開一隻眼睛,小偷小摸地出主意,“要不然……你和爸爸說,我發燒了?”
“這個借口你已經用過幾百次了,你覺得他倆相信嗎?”沈正悟提醒他。一開始爸爸們完全相信,但久而久之,這就像狼來了的故事,喬一安一說發燒,他倆二話不說直接叫家庭醫生來打針,這招不好使了。
喬一安是真不想去:“可是……冬天這麼冷,咱倆是小孩兒,能出門嗎?我可是珍貴的小熊貓,小熊貓被凍壞了怎麼辦?”
“我們有羽絨服。”沈正悟非常正派地說。
“可是……”喬一安還想花招。
“今天是去你特别喜歡的那個叔叔家裡拜年,你要是不去,就和阿姨留在家裡,我自己去。”沈正悟不說别的,直接單刀直入。因為他太了解安安,他已經被喬爸爸寵壞,無論怎麼和他說軟話都不會有用。
唯一的辦法就是!威逼利誘!
“我走啦,你自己睡吧!”于是沈正悟假裝要走,果不其然,這一招倒是給喬一安炸醒,一把拽住了沈正悟的手。
“真的是那個叔叔嘛?我要去我要去!”喬一安一個骨碌爬起來,“悟空你接住我,我下床!”
“你就不能好好走梯子嗎?”沈正悟好無奈,但已經習慣了。他先下床,站在梯子旁邊張開雙臂,等着喬一安從梯子上跳下來。喬一安每次都是還差一點就往下蹦,一個激靈就蹦到悟空懷裡。
等他們洗漱完畢,已經開始吃荷包蛋的時候,喬佚才歪七扭八地醒來了。“沈哥?沈哥了?”
“在做飯了。”阿姨說,“今天太陽可好了,可以曬被子。”
“行行行,您曬吧。”喬佚光着上身去找沈哥。沈欲就在廚房忙活,正在給小喬煎肉腸。旁邊的小盤子裡是黃油,還有一盒新買的魚子醬。列巴面包也熱好了,鍋子裡滾着昨晚才熬好的紅菜湯。
“沈哥……”喬佚的手臂穿過他的腰,趴在了沈欲的後背上。
“你别鬧了,你這樣我沒法兒做飯。”沈欲摸了摸他的亂發,“快點兒洗漱去。今天可别遲到。”
“好了好了,我去洗漱。”喬佚在沈欲的後頸聞了聞才走,從前他也沒覺得椰子味道多麼好。但自從沈哥換了潤膚乳,他現在每天都很饞椰子。
沈欲端着托盤回到餐桌,兩個兒子已經嗷嗷待哺,小喬也嗷嗷待哺。有時候他看到小喬和悟空就一陣心疼,這輩子自己算是栽倒在斯拉夫男人的手裡。他們的眼神自帶憂郁,總蘊藏着化不開的悲涼,讓沈欲不知道該怎麼疼愛才好。
好在安安不是,安安一看就是一個很開朗的孩子。
“謝謝爸爸。”沈正悟接過自己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