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陳大夫到了。”
“陳大夫您來得好快,快些給瞧瞧,這丫頭不知得了什麼勞什子怪病,竟成這樣了!”王嬷嬷急忙上前請到,客氣的很。
“哦?我先問問她的脈息,不知可否方便?”陳大夫是姑蘇名醫,因着府裡的小姐經常生病,便也熟絡了些,不知道這病人的身份,便謹慎問道。
“嗨,不過是個撿來的丫頭片子,煩勞大夫您跑一趟,左不過是我家姑娘心善不是!”王嬷嬷撩起帳子挂好,随口說道,似乎有些不滿。
陳大夫和氣地點了點頭,便過來問診,待看到宋初七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畢竟是經年的老大夫,望、聞、問、切毫無錯漏,很快便寫出了方子。
“這姑娘是出了痘,沒有将養得當,又受凍,又發燒,又受了些傷的引起了炎症,這傷口便化膿了。這藥方一共三副,每日給她煎兩次,分早晚飯後服下,不出幾日便可痊愈,就連這身上的瘡痍也盡好的!”
“得喜,帶陳大夫去結賬。” 王嬷嬷囑咐好,忙回頭将藥方收好,送陳大夫出去,“陳大夫好走!”
這才轉過身看向宋初七,淡淡地說道:“托我們姑娘的福,你便在這歇着,等身體好了再上去伺候吧! ”
宋初七休息了這會,身體早已恢複了知覺,精神也好些了。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問,隻道:“那個…王嬷嬷?”
“你倒伶俐,說吧,有什麼事?”王嬷嬷聽宋初七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姓身份,倒流露出幾分贊賞。
“煩勞嬷嬷替我多謝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初七沒齒難忘!”
王嬷嬷見這乞兒竟如此懂規矩,突然變得有些和氣,“你叫初七?”
宋初七掙紮着坐起,點了點頭,“我叫宋初七。”
“初七,這名字太刁鑽了。”王嬷嬷皺了下眉頭,眼睛一亮,便道,“你便叫雪雁吧!我昨還聽姑娘念道,雪雁南歸夢什麼的,你又投她的緣,想來姑娘也歡喜。”
“雪雁?”宋初七微微一怔,難道自己就是那個紅樓夢裡最不出彩的丫頭雪雁?
不覺地看了王嬷嬷一眼,勉強笑道,“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多謝嬷嬷。”
王嬷嬷此時對宋初七的好感驟升,不免坐在床頭,又多囑咐道:“你既然入了林府的門,便是府裡的人了,以後可别再我啊我的!沒規矩!”
宋初七點頭應和,身子竟有些發軟,腹部很是疼痛,微微咳嗽了幾聲。
王嬷嬷略有些避諱,忙用帕子掩了口鼻,說道:“那你好生歇着,我去看看姑娘,恐怕還生着氣呢!”
說完也不等宋初七回應,便起身朝門口邁去,門外亮光投進來,隻看得到她黑色的身影,鍍着亮光。